“啧,某若是有老弟这般本事,封侯拜将何难哉,大丈夫在世,自当手握千军万马,于战阵中十荡十决,方可言称心如意,老弟以为然否?”
饶是魏延都已是闷闷不乐了,可陈述却兀自不肯罢休,又用言语好生刺激了其一番,当即便令魏延的脸色黑得有若锅底一般。
“魏某何尝不愿如此,奈何唉,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身处乱世,但凡有本事之人,又有谁不想着能建功立业,魏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一想到刘表那等守家犬之做派,魏延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圣人有言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逢乱世,不单主择臣,臣更要择主啊,一旦所托非人,不单不能成事,反倒要受主所累,岂不可惜哉。”
魏延这等懊丧的样子一出,陈述心中便已是有了底,这便又用言语挑动了一下魏延的神经。
“陈兄之意是”
魏延很是瞧不上刘表的无所作为,心中其实不是没动过弃之而走之想头,只是苦无门路,加之看不透天下之大势,实不知该去投谁方好,此际一听陈述话里有话,眼神陡然便亮了起来。
“魏老弟以为公孙大将军其人如何哉?”
见得魏延已是意动,陈述也就没再遮遮掩掩,紧着便打出了公孙明的名号。
“某素仰其英名,惜乎缘悭一面,奈何,奈何。”一统河北之地,又屡败久负盛名的曹操,公孙明之名早已名震天下,魏延本就对公孙明极为的推崇,也清楚公孙明曾在荆州大肆延揽英杰,其主要的班底,诸如庞统、徐庶等都是出自荆州,若能在其人麾
下效力,魏延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他又不敢肯定陈述是否在套他的话,自然不敢将心思随意流露出来,所能说的也就只是句套话而已。
“哈哈老弟不必奈何了,此番老弟定可亲自见到大将军,有甚敬仰的话,且自己跟大将军说了去便好。”
魏延这么一表态,陈述登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嗯?陈兄此言何意?”
一听陈述如此说法,魏延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扬,满脸惊诧之色地便追问了一句道。
“老弟莫问那么许多,只管去做好准备,三日内,某便可让老弟押运辎重前去关中,到那时,老弟只管自去,至于家小么,为兄自会安排人送了去便是了。”
陈述神秘地笑了笑,只给出了个建议,却并未详述其中之奥妙。
“某还有一问题,陈兄为何肯帮某?”别看陈述并无官职,可家大业大,长袖善舞不说,本身文采也自出众了得,乃是荆州名流之一,出入刺史府都随意得很,以其之能力,说得出自然也就办得到,对此,魏延自是不会有甚怀疑,只是他却是
搞不懂陈述为何要帮着自己,不搞清楚此点,魏延又岂敢真作出易主之举措。
“很简单,某亦在大将军麾下,此番之所以请老弟前来,正是受了大将军之委托,欲委老弟以重用的。”
见得魏延心意已然大动,陈述也就没再藏着掖着了,笑着便将自己的底细兜了出来。
“原来如此,好,那魏某便听凭陈兄安排便是了,事不宜迟,某这就回家准备去。”
这一听公孙明如此器重自己,魏延也自不再有甚犹豫,慨然表态之余,匆匆便离开了一品居,自去安排易主之事不提既是说了要给刘表五天的时间考虑,公孙明说到自然也就做得到,大军始终停驻在商县,并未向武关运动,当然了,公孙明也不是在无所事事地等着,趁着等待的空档,连着下了十数道命令,委任牵招为
雍州刺史、阎行为梁州刺史、叶明为凉州太守、调国子监博士胡训为河池太守,并着吏部尚书贾逵派员充任各郡、县之缺,并公告关中百姓,免关中两年之钱粮,行府兵、均田二制。
“报,禀主公,营外来了一行人,为首者自言是益州别驾张松,奉益州刺史刘璋之命前来,说是有要事要与主公面议。”战后事宜虽琐碎,可无疑却是安邦定国的关键之所在,对此,公孙明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轻忽,哪怕有着薛逸等一众随征文官的帮衬,他依旧忙得个天昏地暗,每日里都有着大量的公文要批,今日自然也不例外,从一大早起,便一直端坐在文案后头,挥笔速速个不停,直到了午时将近,这才停笔喘上一口大气,刚想着着人传膳之际,却见一名轮值校尉匆匆从帐外而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
一句道。
“张松?呵,走,看看去。”
这一听张松其名,公孙明立马便想起了这货究竟是何许人,敢情是那位三国里卖主卖得最彻底的主儿,不由地便是一乐,也自没去召集诸般人等,霍然起身之余,竟是急匆匆地便往营门处行了去。营门外的警戒线处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车后数十名甲士正自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幽州军大营,那等鬼祟的样子,根本没见多少的军人之气质,若不是身上穿着甲胄,浑然就是一群农夫之模样,马车前,一
名身材矮小的文官同样没甚形象,尽管紧绷着脸,试图装出威严的样子,奈何个子实在太小了些,怎么看怎么猥琐。
“敢问可是张别驾当面么?”隔着负责警卫的把门士兵,公孙明一眼便瞧清了张松那等不堪之模样,险些笑将出来,好在意志力尚算强大,硬是忍了下来,伸手略略整了下衣衫之后,便即疾步抢上了前去,满脸激动之色地便拱手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