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胚,找死!”
“上,给我打!”
“狗贼!”
……
护台的汉子远不止第一拨冲上来的那几名,这一见同伴吃了大亏,登时便全都怒了,纷纷大骂着便要冲上去给公孙明来上一顿老拳。
“放肆,妄动者,死!”
赵云一直紧随在公孙明身后,这一见情形不对,又哪敢大意了去,但见其三拳两脚便打翻了数人,而后一翻腕,便已将腰间的三尺青锋剑抽了出来,一把抓住一名看起来是小头目的中年汉子的胳膊,只一扭,便已将其控制在了身前,一抖手,三尺青锋剑赫然已架在了那中年汉子的脖子上。
“狗贼,安敢坏我祭祀大典。”
“放开卢老大。”
“哪里来的狗贼,竟然无礼若此!”
……
见得护台队的队长被赵云所擒,众护台队员们登时便乱了阵脚,投鼠忌器之下,尽自破口大骂不已,却也不敢再往上冲了。
“呜呜……刘公啊刘公,您实在是去得太早了啊,某竟是无缘见您一面,惜哉,痛哉……”
公孙明根本没理会台下的纷乱,左右有赵云在,那些乡村野夫根本不足为惧,他只管奔上了高台,一头便跪倒在了灵位前,放声便哀哭了起来,情真意切之下,弄得下头的百姓们也都跟着哭成了一片。
“这位将军还请节哀,不知您是……”
公孙明幼年时倒是曾在蓟县住过几年,可随着公孙瓒与刘虞彻底决裂,便即随父搬到易京去了,这都已是八年不曾回过蓟县,在高台上的那些世家大佬们自是都不知其究竟是何方神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公孙明的出现,到了末了,还是那名主祭老者率先回过神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着公孙明一躬身,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好叫老大爷知晓,某,公孙明是也。”
演技飚到此时,也差不多该够了,公孙明等的便是有人前来刨根问底,而今听得那名老主祭有问,他紧着便一抹眼泪,顺势起了身,很是恭谦地还了个礼,朗声便自报了家门。
“啊,你,你……”
这一听面前这位少年将军便是公孙明,老主祭的脸色登时便是一白,脚步不稳地连着向后倒退了数步,显然是被惊得不轻。
“嗡……”
不止是老主祭被吓着了,那些跪坐在蒲团上的世家大佬们同样也好不到哪去,因此被惊得霍然而起者当真不在少数。
“诸公请了,小子素来仰慕刘公之爱民如子,今,骤闻父老乡亲们要公祭刘公,小子心情激荡不已,不请自来,若有失礼处,还请诸公莫怪。”
公孙明并未在意在场人等的失态,依旧是一派恭谦之做派,但见其冲着众人作了个团团揖,满脸愧疚之色地致歉了一句道。
“不敢,不敢,不知公孙将军驾到,是我等失礼了,海涵,海涵。”
蓟县的世家大佬们对公孙一族皆恶感不小,错非如此,也不会联合起来要给公孙明一个下马威,可真当着公孙明的面,众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肆的,再说了,此际的公孙明又是如此之温文尔雅,众人就算不喜公孙一族往昔的武夫作风,这会儿也自没好意思冷脸相待,只能是齐齐还礼不迭。
“诸公不必如此,某本想着到任后便要为刘公立庙祭祀,却不曾想诸公竟抢了先,惭愧,惭愧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尽管心里头对这些世家门阀的虚伪做派厌恶至极,然则公孙明表现出来的却是对众人的欣赏之神情。
“……”
公孙明这么句话一出,台上人等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没旁的,众人之所以公祭刘家父子,固然有着感念刘虞爱民之情,可更多的则是要给公孙明一点颜色看看,却不曾想公孙明居然跟众人来了这么一手,当真令大家伙全都傻愣在了当场。
“圣贤有言曰:民为重,君为轻,凡爱民者,做事皆从民众之利益出发,故而能得民众之爱戴,刘公便是个中之翘楚,实我辈楷模也,某虽不才,自当承袭刘公之衣钵,今,借此机会,与我幽州父老们约法三章:一是从即日起,田赋皆免一半,某在任一日,便一日不增税赋,不加捐派,此告示将发往我幽州所属之各城,凡地方官府有敢违背者,一体革职拿问!其二,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及盗抵罪,无论官民,概莫能外;其三,保境安民,不令盗匪胡虏肆意犯我疆域,某在此立誓,若有违背,叫某万箭穿心而亡,还请父老乡亲们监督。”
公孙明并未理睬众世家大佬们的沉默以对,一旋身,便即朝向了台下的数万百姓,先是好生表彰了刘虞一把,而后顺着这么个话题,便提出了约法三章之誓言。
“嗡……”
这时代之人重然诺,只要是说出来的话,若是没做到,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尤其是公孙明这等身份之人,若是在公开场合表了态,那基本上就不敢轻易食言,很显然,这三条皆是民众最为关切之关键,正因为此,得此保证之下,数万民众原本对公孙一族粗鄙无礼的旧观念顿时便轰然倒塌,起而代之的是对公孙明满满的崇敬心理,一时间台下顿时便沸腾成了一片,甚至有不少人竟是高呼起了万岁来,整个场面顿时便彻底失控了去。
“诸公,某今日刚到蓟县,军务繁重,不敢久留,公祭之事便拜托诸公了,待得庙起之日,某自当率州中属官前来拜祭,告辞。”
台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