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那陈长文又提出了个新的条款,言称朝廷愿封主公为冀国公、大将军,总揽北地三州军政。”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得了曹操密令的陈群拖到了最后一天,方才开出了个新的封赏建议,对此,庞统自是不敢擅专,紧着便去见了称病的公孙明。
“嘿,好个曹阿瞒,跟某玩起了缓兵之计,有趣,传令下去:着何崇急速运载子龙所部过河,与庞德合兵一道,攻掠陈留郡,将诸县百姓一体移过河北,择地安置,若有敢顽抗者,无论军民,格杀勿论!”
公孙明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便知曹操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来着,自是不会遂了其之意,毫不犹豫地便下了道将令。早在第一轮会晤之际,公孙明便已安排赵云所部两万兵马做好了出击河南之准备,待得将令一下,赵云所部很快便在水师的全力配合下,渡过了黄河,与屯驻在开封的庞德所部合兵一道,肆无忌惮地横扫
兵力空虚无比的陈留郡,三日内连下八县之地,一举断掉了曹操起兵之地,并强行将八县百姓往开封汇集,准备以水师运载过河。
“报,禀丞相,不好了,贼军赵云所部两万兵马突然大举过河,与贼将庞德合兵一道,大肆攻伐我陈留郡,尹太守战死,八县皆沦落敌手,目下贼军正驱策我八县百姓向开封转进,欲以船载过河。”自定下了拖延之计后,曹操也自不曾虚度光阴,趁着三日的空档,紧急下令集结在徐州的五万后备部队开拔,赶赴官渡,以应对幽州军的可能之攻伐,却不曾想徐州方面的部队才刚动身呢,陈留郡便来了
名报马,给曹操带来了条噩耗。
“该死的公孙小儿,某与尔誓不两立!”陈留不止是曹操的起兵之地,更是曹家的根基之所在,哪怕大部分的曹家子弟都已迁入许都,可曹家祠堂却还在陈留,如今被公孙明这么一整,陈留郡闹不好便要成为白地,这显然是在拔曹操的逆鳞,他
要是还能忍,那才是怪事了的。
“明公息怒,此必是公孙小儿有意要激怒明公,我军若是妄动,那厮必有后手发动,万不可不防啊。”
这一见曹操明显大失常态,荀攸可就稳不住神来,紧着便从旁闪出,朗声进谏了一番。
“哼,那狗贼都已欺到某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啊,传令下去,全军”
曹操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也算是能隐忍之辈,可自家祖坟都要被抛了,他哪还能忍耐得下去,跺着脚便要下令全军杀去陈留了。
“明公且慢,依某看来,此事倒是破局之关键所在。”
没等曹操将置气的命令下完,郭嘉便已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嗯?公达留下,其余人等尽皆各归本部待命。”
这一见郭嘉的话只说到半截便停了下来,曹操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沉吟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私下里听听郭嘉的看法再作计较。“明公,那公孙小儿此际尽管全面占优,却尤不敢全力南下,皆因唯恐与我军两败俱伤之故也,实则我军亦有此顾忌,莫看刘表此番踊跃为谋和而奔走,真到了我军与公孙小儿皆力疲之时,只怕此獠便会扑上来咬一口,即便他不动,陈兵新野的刘备怕也不会错过这等良机,而一旦江东孙权也随之而动,朝廷危矣,是故,无论是我朝廷也罢,公孙小儿也好,都不宜在此时大启战端,如此,便有着媾和之基础
,明公以为然否?”
众将退下之后,郭嘉并未急着道出解决之方案,而是先行详细剖析了下时局,指出了敌我双方其实都无力再战下去的缘由之所在。
“嗯,接着说。”位居中原固然可以攻掠四方,可与此同时四面皆敌也就属难免之事了的,曹操之所以早前不敢将徐州之军北调,怕的便是江东孙权会趁机渡河来攻,他又怎会不清楚再跟公孙明如此对峙下去后果必不堪设想,只是鉴于稳固军心士气之需要,他却是无法接受幽州方面提出的交出程昱等人家眷之要求,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跟幽州军强行对峙着罢了,而今一听郭嘉似乎有了解决的方略,曹操又岂能不动心的
。“明公,前番公孙小儿之提议,于我军心有损,固不可纳,然,如今若是为救十数万陈留百姓,朝廷同意放人,结果便截然不同了,朝廷上下只会感念明公体恤百姓之心,断不会再有其余联想,既如此,将
程昱等人之家眷送出又有何妨哉。”
见得曹操心气已然渐平,郭嘉这才笑着点出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之所在。
“嗯奉孝所言有理,那就这么定了也好。”
尽管还是不太情愿交出程昱等人的家眷,可一想到刘表、孙权等人恐会乘虚而入,曹操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么个难言满意的结果。
“明公英明,某若是料得不差的话,三数日内,和议可定焉,只是此番贼军虽退,它日若是再来,怕就非今日之格局了,朝廷若是不及早绸缪,必遭贼算无疑,此一条,还请明公莫要轻忽了去才好。”
这一听曹操已然虚心纳谏,郭嘉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为之一松,但并未就此打住话头,而是紧着便提出了个警告。
“奉孝斯言大善,某知道该如何做了。”
曹操向来不是啥肯吃亏的主儿,此番在公孙明手下吃了瘪,本就在想着该如何扳回一局,此际有了郭嘉的提醒,他自是更不会轻易松了备战的弦曹操的决断一下,行动起来自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