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蟊贼而已,也敢在庞某面前猖狂,找死,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刘延所部倒是冲得个狂猛无俦,然则庞德却根本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刘延所部不过就只有两百骑兵而已,根本不堪一击,至于那些个撒腿狂奔的步兵么,庞德浑然不放在心上,只见其一扬刀,便已是咆
哮着率部顺着长街开始了加速。从春秋时起,黎阳就一直是军事重镇,汉末袁绍据有冀州之后,也没少下力气修缮黎阳城防,城中道路宽绰而又笔直,足可容五车并行,当然了,于骑军而论,道路还是偏狭窄了些,可也足够十余骑并肩
冲锋了的。
“一起上,杀了那贼将!”值此幽州军六百余骑冲将起来之际,声势可谓是浩大已极,刘延虽急欲求胜,可心底里却不免有些发虚,并不敢亲自上前去领教一下庞德的勇武,隔着老远便已在悄然降速之余,喝令身后三名偏将上前去
拦截庞德的冲锋。
“杀!”狭路相逢之际,自是容不得半点的轻忽,庞德根本不打算给狂冲上来的三名敌将有联手发动攻击之余裕,厉声咆哮间,脚下猛然一夹马腹,本就快的马速陡然便更快了三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前
去,不等三名敌将来分开,就见庞德一招“八面风雨会中州”已暴然挥洒而出,于一瞬间连劈出了十数刀。
“呀”庞德的加速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三名东郡军将领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庞德强招出手,三名东郡军将领这才惊觉不对,个中又属居中的那名将领反应最快,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双臂赶忙一举
,拼尽全力地架向了迎面而来的刀光,可惜还是慢了半拍,只听“噗嗤”一声闷响过后,其斗大的头颅已然翻滚着落了地,无头的尸体鲜血狂喷而起,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之后,这才不甘地落了地。
“铛铛,噗嗤!”左边那名东郡军将领反应虽是稍慢了一线,可出手的速度却无疑比居中的同僚要快出了不老少,双臂连扬间,竟是连着硬接了庞德两刀,可惜他的表演也就到此为止了,手足酸软不堪之下,再无力挡开第
三道刀光的侵袭,同样被一刀枭了首。
“啊,呀呀”
第三名东郡军将领反应最慢,出手也最慢,在自忖无法躲过庞德的强招之袭杀的情况下,第三名东郡军将领索性放开了防御,全力挥动手中的斩马大刀,奋然来了个以攻对攻,试图逼庞德变招招架。
“噗嗤!”第三名东郡军将领的算计虽好,可惜手底下不给力,挥出的刀光软弱无力,这才刚进击到半截,庞德的刀锋便已斜着将其劈成了两段,上半截身子因着惯性之故,向前飞出,下半截身子还稳稳地坐在马背
上,鲜血和着内脏碎片四下狂溅,其状之惨实难以言述。
“啊。”
刘延本就已在悄悄放缓马速,待得见庞德一招间便已将手下三员亲卫大将斩杀当场,心顿时便虚得个不行,一声惊呼之下,赶忙一拎马缰绳,强行止住了座下狂奔的战马。
“轰”说时迟,那时快,尽管打头的三名将领皆已被庞德斩杀了个精光,可后续冲上来的东郡骑兵们却已然来不及刹住脚了,很快便与汹涌而至的幽州铁骑高速撞在了一起,一阵惊天巨响中,双方都有不少骑兵
第一时间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了开去,刀来枪往间,人仰马翻,惨嚎声此起彼伏地暴响个不停。道路实在是太过狭窄了些,哪怕跟随庞德出击的幽州铁骑都是从军中精选而出的强悍之士,可在这等彼此对冲之际,也只能是彼此拼消耗,同归于尽之场景比比皆是,待得将两百东郡骑兵全部绞杀精光之
际,幽州铁骑也同样倒下了一百二十余骑,整个街道都被人马的尸体给彻底堵死了。
“撤,快撤!”刘延本就心惊于庞德的勇武,再一看手下仅有的骑兵都已横死当场,哪还有甚战心可言,一拧马首,掉头便往内城方向狂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紧随其后的一千八百名亲卫步兵们也都乱了分寸,呼
啦啦地跟着全都逃了个精光。
“撤回城门处!”见得刘延率部落荒而逃,庞德紧绷着的心弦也自为之一松,无他,此际幽州骑军都已失去了冲速,若是刘延真敢玩命,那一千八百名士卒只要翻过了人马尸体堆积处,那可就要轮到失速的幽州铁骑倒霉了
的,好在这等情形到底不曾发生,庞德兵微之下,也自没敢再去穷追,一声令下,率部便又退回到了城门一带。
“赵将军。”
庞德刚率部撤回城门处不多久,赵云便已率八千精锐赶到了地头,一见及此,庞德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着便策马迎上了前去。
“庞将军,情形如何了?”
这一见庞德浑身浴血,赵云不由地便大吃了一惊,赶忙出言探问了一句道。
“好叫赵将军得知,刘延那厮先前率两千兵马来攻,已被末将击败,如今应是已退回内城去了。”
赵云乃是军中第一人,他既是有问,庞德自是不敢轻忽了去,赶忙便将先前一战的结果简单地道了出来。
“好,主公的大军须臾便至,城门处已无须留屯大量兵马,某给庞将军一半兵马,你我各自分头去取东、南二城,不给二城之敌撤回内城之机,庞将军可敢为否?”
赵云所部乃是先头部队,因急赶之故,并未携带攻城器具,此际一听刘延已然退回了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