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天赐良机也,当取!”
“是啊,孙兄所言有理,我等纵横冀州,所求不过富贵尔,今,良机在前,岂能错失了去。”
“大哥,您就下令罢,小弟愿为先锋!”
……
孙轻等盗贼头子们打仗倒是敢拼命,可要说眼界见识么,显然都是些短视的主儿,被刘和所开出的优厚条件彻底迷住了眼,根本就不曾想到香饵里是否会包着毒药,一待刘辅被架出了中军大帐,立马便全都扯着嗓子乱嚷嚷了起来。
“嗯……”
张燕本来就对刘和开出的条件极为的心动,这会儿一见手下众将几乎是众口一词地要与刘和结盟,心意顿时为之大动不已,只是顾念到往昔与公孙瓒之间的旧交,又没好意思直接说要灭掉公孙一族,只能是假作沉吟状地支吾着,看似犹豫不决,其实是在等着众将们再多劝上一回,他也好来上个借坡下驴。
“张叔,小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孙续本就已是如坐针毡,这会儿一见黑山军诸将如此表态,可就真稳不住神了,没旁的,他虽是欲依靠黑山军去跟公孙明争夺幽州之主,却断然不愿见公孙一族就这么彻底玩完了去,此际见得势已危急,不得不硬着头皮从旁站了出来。
“贤侄有话只管直说便好,与为叔客气个甚。”
公孙续这么一冒头,张燕这才想起公孙续也是公孙家的一员,当着其之面议论灭掉公孙一族之事,怎么看都有些个不成体统,老脸不由地便是一红。
“张叔明鉴,舍弟为人虽是孟浪了些,却绝非忘恩负义之人,怎可能听他人挑唆而起兵攻打张叔,个中必是别有蹊跷,左右方城离此并不甚远,张叔何不派人前去问个究竟,待得真相大明,再行决断也不为迟。”
尽管很是不愿为公孙明说好话,奈何形势所迫,公孙续也只能是无奈地进谏了一番。
“嗯,也对,褚明,尔这就去方城走一趟,且看公孙明究竟意欲何为好了。”
一听公孙续此言有理,张燕也就没再多犹豫,紧着便下了个决断。
“诺!”
张燕本姓褚,后因感佩张牛角临终传位之大恩,故而改姓了张,褚明正是其未出五服的堂弟,一向跟在张燕后头讨口饭吃,对其兄之令,自然不敢有违,紧着应了一声,便即领着十数名亲卫策马向五里开外的渤海军大营赶了去……
“报,禀主公,黑山贼派了褚明为使,前来求见主公。”
方城大营的中军大帐中,公孙明正在向奉命急赶而来的渤海郡从事薛逸交待出使荆州之注意事项,冷不丁却见一名轮值军侯匆匆从外而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尔且以此信赋之,就说某没空见他,要他将此信转交给张燕,信中自然有其所欲知之消息。”
公孙明显然早就料到张燕那头会派人来打探消息,也早就做好了应对之准备,只见其一抖手,便已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封加盖了火漆的信函,随手便递给了那名前来禀报的军侯。
“诺!”
前来禀事的军侯显然搞不懂公孙明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可也不敢多问,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就此匆匆退出了中军大帐。
“明儿……”
不说那名军侯茫然不知所以,在一旁参与军机的公孙范也同样满头雾水,心下里自不免忧虑大起,这便紧着要进言劝谏上一番。
“叔父不必多言,此事,小侄自有分寸,您且放心好了,那褚明一去,张燕就该自来见小侄了,不信,且等一个时辰便可见分晓。”
公孙明显然不打算急着细说个中之奥妙,而是笑呵呵地卖了个关子。对此,公孙范虽是不解得很,却也不好再问,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了事……
“嗯,明弟怎地如此快便回了?莫非那公孙明不在营中么?”
中军大帐中,张燕正自与诸将们笑谈扯淡着,冷不丁却见褚明面色古怪地行了进来,不由地便是一愣。
“回大哥的话,小弟并未见着公孙明本人,在营前便被挡了驾,只是营前守卫倒是转交了封公孙明的信函,说是内里便有大哥欲问之详情。”
听得张燕这般问法,褚明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层愧色,一边解释着,一边从衣袖里取出了封信来,双手捧着,恭谨地递到了张燕的面前。
“嘶……”
一听褚明这般说法,张燕的好奇心顿时便大起了,紧着便接过了信函,用力撕开了封口,从内里倒出了张纸来,只一看,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此无他,上头就只两行字,第一行写着两个成语——唇亡齿寒、卸磨杀驴,而第二行字则写着“欲知详情,某独身在相思亭候驾,午时不到,恕不恭候。”
“大哥,您这是……”
这一见张燕傻愣了半晌都无一言,褚明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赶忙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没,没啥,尔等可知相思亭位于何处?”
被褚明这么一打岔,张燕总算是从惊慌中醒过了神来,抬头看了看帐外的天色,猛然发现离着午时已然没多少时间了,哪还有心思跟褚明多言解释的,紧着便问出了个令众将们茫然不知所以的问题来。
“张叔明鉴,那相思亭就在我军大营西北方三里处的无定河边,据闻乃是飞将军李广为叙功所建,后因离人多在此告别,遂又名为相思亭。”
就在众将们茫然不已之际,却见公孙续昂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