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饶是丁屯所部的阵列严整无比,然则宁栋所部骑军却根本不曾变向避让,强硬无比地便硬撞了过去,当即便暴出了一阵惊天巨响,人仰马翻中,宁栋手下残存的四百余骑固然有近半被长矛阵挑落了马下,可巨大的冲击力却令幽州军的盾阵彻底垮塌了去,再被后续跟进的四千五百余冀州步军一冲,阵型顿时便已是荡然无存,纵使如此,丁屯所部也自不曾就此崩溃了开去,而是依旧顽强地与冀州军拼死缠斗
个不休。
“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在冀州军不惜代价的强冲之下,丁屯所部虽是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可却有效地迟滞了冀州军的冲锋势头,这就给了黑耶明聚拢兵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就在丁屯所部将将力不能支之际,黑耶明已率刚整
顿好了的三千余幽州军将士赶到了战场,只一个冲锋,便即一举扭转了不利的战局,反过来杀得训练明显不足的冀州军伤亡惨重不已。
“撤,快撤!”
见势不妙,本就只是前来诱敌的宁栋自是不敢再战,高呼了一声,一拧马首,便即沿着大道掉头往回便狂逃不已。
“追上去,休走了贼子!”宁栋这么一逃之下,本就处于劣势的冀州军将士顿时便彻底慌了神,丢盔卸甲地便掉头狂奔不止,一见及此,杀红了眼的黑耶明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嘶吼了一声,率部便在后头衔尾直追不放,连带着丁屯
所部也跟着发起了追击,两军一追一逃之下,很快便远离了渡口,而此时,抢登的幽州军将士依旧在络绎不绝地往南岸赶。
“呜,呜呜,呜呜”两柱香过去了,因着已然击溃了来袭敌军之故,上了岸的幽州军将士明显松懈了许多,大批将士上了岸之后,并未布阵防御,尽皆乱纷纷地聚集在了前进营地周边,场面颇显杂乱,就在此时,又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在渡口上游四里开外处的林子中暴响了起来,紧接着,大批的冀州军将士从林子中呐喊着狂奔而出,飘扬的帅旗下,袁熙咆哮着率八千步骑就此发起了狂猛的冲锋,有若潮水般向渡口处杀去
。
“赵云在此,全军都有了,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袁熙所部这么一冲出,散乱停驻在前进营地周边的三千余幽州步骑自不免便皆为之心慌不已,可就在此时,却见前进营地中一彪为数两千的幽州铁骑突然杀出,为首一员大将赫然是本该还在河对岸的主将
赵云,但见其用手中的亮银枪一指正自高速杀来的冀州军,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当即便将那三千余零散的步骑皆拧成了一股绳,就此开始了狂野的反冲锋。
“混蛋,全军突击,杀啊!”袁熙本以为己方这一突然杀出,足可一举击溃半渡的幽州前军的,可却万万没想到赵云居然会率部藏身于前进营地中,待得惊觉不对,已然来不及避让了,到了此时,他也只能是狠下心来,看能否以兵力
上的优势击溃幽州军的反攻。
“袁熙小儿,拿命来!”昨日接到公孙明的密信之后,赵云便已知袁熙必会前来打埋伏,这便将计就计地寻了名面貌相似的士兵假扮自身,至于他自己么,却是在半夜里便率两千精锐骑兵摸黑过了河,一直藏身在前进营地中,哪
怕先前宁栋所部杀来,赵云也自不曾出击,目的就一个,那便是要打袁熙一个措手不及,而今见得袁熙果然似公孙明预料的那般杀来,赵云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一马当先地便挥枪直取袁熙。
“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袁熙虽也有些勇力,可自知远非赵云之对手,这一见赵云咆哮而来,哪敢单身上前迎战,一边悄然地放缓马速,一边扯着嗓子便狂吼了起来,当即便有三名亲卫将领轰然应诺而出,齐齐挥枪舞刀地向赵云
夹击了过去。
“挡我者死!”饶是那三名冀州军偏将奔腾而来的气势极为的惊人,可赵云却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但听其一声暴吼之下,双脚猛地一夹马腹,座下的照玉狮子马便已是长嘶着蹿了出去,本就快的马速陡然更快了三分,于
电光火石间便已冲到了三名翼州军偏将所构成的品字形之中心处,只见赵云双臂一送,只一枪便将当中那名措不及防的敌将挑飞上了半空。
“杀!”
“斩!”
见得自家同僚就这么横死当场,左右两名冀州军将领顿时便全都红了眼,齐齐大吼了一声,一刀一枪便已是毫不客气地向赵云招呼了过去。
“铛,噗嗤!”两员翼州军将领的反应已然算是很快了的,出招也自犀利无比,奈何赵云的动作却更快,在一枪挑飞了正面之敌后,只见赵云手臂一横,一枪荡开了左边那名敌将劈来的刀锋,再一个借力打力,手中的亮银枪已然一拐,有若灵蛇摆尾般便撩向了右边那名敌将的胸膛,速度快若闪电一般,可怜右边那名冀州军将领正自心喜于能偷袭到赵云,却万万没想到赵云的身子顺着枪势一侧,已然躲过了枪尖的攒刺,
而其手中的亮银枪却是趁机捅进了右边之敌的胸膛,再一甩,可怜那名敌将连怎么回事都没能搞清楚,便已被挑成了空中飞人。
“哎呀。”
这一见赵云只出了两枪便连杀了自家两位同袍,左边那名敌将顿时便慌了神,哪敢再战,已是惊呼之下,赶忙一点马腹,不管不顾地便往斜刺里逃了开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却是将袁熙给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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