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自然是有的,只是君不密丧其国,臣不密丧其身,君等要某言之亦可,却不足为外人道哉,可能行否?”
见得火候已然成熟,贾逵也就没再藏着掖着了,但见其眼神锐利如刀般地望向了二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出了个条件来。
“还请使君大人指点迷津,我等誓死不敢有违!”
“使君大人还请吩咐,我等自当遵从,若违此言,叫某万箭攒心而亡!”
范、薛二人皆是河东世家族长,累世富贵之辈,之所以趁乱而起,除了有着投机一把之心思外,其实更多的则是对公孙明所实施的均田制、赎买制等法规有着相当大的不满,认为这些法规是在侵犯世家之利益,故而方才会在起兵之际,投向曹操之阵营,本以为关中出兵后,己方兵强马壮,必可将公孙明赶回幽州去,可却万万没想到最终却是己方就要落得个全军尽墨之下场了,到了眼下这般地步,富贵啥
的,已不是二人所要考虑的重点,如何保住自家以及家族人等的小命才是关键中的关键,此际听得贾逵自言有生路可走,二人在走投无路之际,又哪有不紧着赌咒发誓的理儿。“好,二位大人的话,贾某自是信得过,如今要想保住我等之性命,也唯有向公孙明输诚了,除此之外,二位大人还须得明确表态支持公孙明所定之诸般法规,若不如此,纵使能过得眼下这一关,怕也难逃
将来,言尽于此,二位大人且自择便是了。”贾逵本是并州高干之属官,之所以投向曹操阵营,无外乎是觉得曹操更能代表汉家正统之故,可眼下随着公孙明注定将一举拿下并州,在力量对比上,曹操阵营纵使还稍强上一些,可明显有些暮气沉沉,
远比不得公孙明的朝气蓬勃以及万众一心,将来之胜负怕是公孙明一方要有优势得多,在这等情形下,自认是聪明人的贾逵理所当然地要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之立场了的。
“我等自当与使君大人共进退!”
“使君大人放心,我等知晓该如何做的,您只管吩咐便是了。”
虽说对放弃权势很是舍不得,可相较于身家性命来说,无疑是后者更为紧要一些,范、薛二人又不傻,自不会不知该如何抉择的。“如此甚好,那马超小儿纵使连夜发兵,杨秋所部就算再如何狂赶,最快明日午间前后方能进抵韩信岭,能否有希望一举收复韩信岭,就看明日那半天之战了的,若不能,则我军根本无退路可言,为确保万
全故,且就定于后日晚间,某自派人去与那公孙明联络,约定起事之举,终归要为我河东诸军争取一线之生机!”
贾逵素来便是个果决之人,既已打算要转换阵营,自不会有所更易,然,为确保缜密故,他自是不会急着将全盘之谋算道将出来。
“我等谨遵使君大人之令!”听得贾逵这般说法,范、薛二人顿时便安了心明日一战若是能突破韩信岭,己方大军纵使会败,也不过只是被逼得退回河东而已,这等情形下,自然是无须急着去投公孙明的,可若是无力拿下韩信岭
,军心必乱无疑,到那时,转身将马超卖了也属该当之事,总而言之,贾逵的安排可进可退,范、薛二人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齐齐躬身应诺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
“呜,呜呜,呜呜”九月二十九日,午时三刻,正是一天中最热之时,哪怕都已是深秋,可架不住烈阳高悬正中,热浪逼人,紧张忙乎了一日一夜的吕旷所部将士此时大多都在营垒中酣睡着,也就只有少量的岗哨还在紧急构建出的两道土堤坝后头尽忠职守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宁静与祥和,直到界休城方向突然扬起了漫天的烟尘,告急的号角声顿时便凄厉地暴响了起来,刹那间,原本死寂一派的山顶大营顿时便是好一阵
的兵荒马乱。
“传令下去,着张武所部即刻进驻第一道堤坝,务必死守到天黑,其余各部随某于山顶待命,随时准备增援,备战!”听得号角声响,吕旷第一时间便从行军床上翻身而起,疾步冲出了中军大帐,一路飞奔地便冲上了军寨前端的了望塔,往远处一看,见急速冲来的敌骑规模浩大,瞳孔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缩,自不敢稍有大
意,紧着便连下了数道将令,旋即便听口令声此起彼伏地暴响不已间,四千幽州步军就此开始了紧张的战前部署。
“李堪,尔之所部即刻发起强攻,限一个时辰内拿下贼军第一道堤坝!”杨秋手下兵马皆骑乘,行军速度自是极快,就在幽州军方才刚完成战前部署没多久,漫山遍野而来的关陇铁骑便已冲到了山脚下,为抢时间古,只扫了眼岭上的防御部署,杨秋便即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强攻
之令。
“甲、乙、丙三营都有了,出击!”对于杨秋的死命令,李堪并未有丝毫的异议,概因他很清楚即时发起攻击的重要性,没旁的,长途跋涉而来的己方将士体力虽不在状态,可士气无疑正旺,此时若是不急攻,士气必衰无疑,到那时,失去
了一鼓作气之机会,再想拿下韩信岭可就难了,正是出自此等考虑,一领受了将令,李堪一口气便投入了三千步军,所求的便是要从气势上压倒幽州军。
“呼嗬、呼嗬”李堪所部大多出自西凉那等羌汉混杂之地,军中羌人不少,受此影响,其作风乃至战号都不似中原之军,而与羌人相类似,可战斗力彪悍无比却是不争之事实,这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