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数所部都是被并州军打怕了的残军,旁的本事没有,逃命的功夫却绝对属第一流,加之又有先逃的优势,可着劲地撒腿狂奔出了十数里之地,竟不曾被并州军拉近过距离,当然了,要想甩开并州军的尾追也自没丝毫的可能性,此无他,从南深泽城到蠡吾城一带都是平原之地,就连座小土坡都没有,地势平坦如纸一般,在这等情形下,饶是刘数所部都已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飞奔了,却依旧无法令红了
眼的并州军放弃衔尾狂追。为了保命,刘数所部固然是头也不回地狂逃着,而为了报仇,并州军同样是奋力狂追个不休,两支大军就这么接连狂奔了三十余里,到了此时,刘数所部在训练上的不足可就不免暴露了出来常山郡原有的精兵不是死在了官渡一战中,便是被成均葬送在了方城外,如今刘数所部的常山军都是新招之兵,大多都是刚放下锄头没多久的农夫,要说力气倒是有的,可耐力上却明显有着不够看,一开始靠着股疯狂劲,还能逃得飞快,可如此长的距离下来,绝大部分的将士都已到了力竭之时,而反观并州军,尽管也不曾打过几回血战,可在训练上,却是一直秉承了冀州军的严格,无论是体力还是耐力,显然较
之刘数所部要强了老大的一截,随着刘数所部溃逃速度渐缓,并州军赫然已追到了离刘数所部不足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
“呜,呜呜,呜呜”耳听着身后马蹄声急,刘数所部将士都已是绝望到了极点,大部分将士的脑海里其实都已在转着是否要赶紧跪地求饶了的,可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在大道两侧不远处的林子中暴响了起来,旋
即便见大批幽州军步骑从林子中狂冲而出,左侧赵云、右侧黑耶明,各率两千骑兵、三千步兵,有若两支铁钳般狠狠地夹向了并州军的中段。
“该死,不要乱,稳住了,贼子不多,跟我来,杀上去!”
见得两路伏兵突然杀出,正自狂奔中的并州军顿时便乱作了一团,倒是张琰还有些胆略,并未慌了手脚,大吼了一声,率亲卫队便往左侧狂冲了过去,试图靠着个人之勇武来稳住军心。
“杀!”
这一见张琰居然率部向自己冲杀而来,赵云的眼神瞬间便是一凛,哪会跟其讲甚客气,纵马冲上了前去,一声断喝之下,手中的亮银枪已若奔雷般便刺向了张琰的胸膛。
“呀”张琰在并州军中一向有着骁勇善战之名声,论武艺,也就只比郭援稍差了一筹而已,素来心高气傲得很,自以为了不得,此际见得赵云枪到,竟是不打算避让,但听其一声怪叫之下,双臂一振,同样拼尽
全力地挥出了一枪。
“铛!”张琰虽狂妄,可手底下还是有那么点真本事的,攻出的那一枪无论力量还是速度,皆颇有可取之处,若是换了个寻常的对手,还真有可能被其的威猛所震慑住,可惜他遇到的人是赵云,这就注定了他可悲
的下场双枪方才刚一对撞在了一起,张琰便觉得双手的虎口陡然便是一疼,这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紧握着的长枪便已被震得飞上了半空。
“着!”
一枪格飞了张琰的长枪之后,赵云并未就此收枪,而是双腕猛然一翻,原本因对撞的反震之力而被稍稍抬起的长枪陡然便是一个下沉,枪势刁钻无比地便撩向了张琰的小腹。
“啊”
面对着高速袭来的枪尖,张琰总算是醒过了神来,一见情形不妙,心顿时便慌了,赶忙在耍出铁板桥的同时,拼命地用左脚一踢马腹,试图躲开被挑落马下之命运。
“嘶拉”张琰的反应倒是不慢,也确实躲过了被捅穿小腹之命运,奈何赵云的枪速实在是太快了些,纵使张琰都已是拼尽了全力,可到底还是没能完全避开枪尖的划击,身上的甲胄当场便被划出了一大道的口子,
不仅如此,其小腹到胸口处也都被锋利的枪尖划拉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立马便从伤口处狂飙了出来,剧痛袭来之下,可怜张琰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
“受死!”饶是张琰惨嚎得凄厉无比,可惜赵云却并未有丝毫的恻隐之心,枪势方才刚划过张琰的前胸,就听赵云一声大吼之下,双腕一振之下,本已走空的亮银枪只一颤,便已若鞭子般抽击而下了,尽管因着强行变招之故,枪上所附的力道其实并不甚足,可对于因疼痛而重心失衡的张琰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击,只听“啪嗒”一声闷响过后,张琰魁梧的身子便已稳不住马背了,竟是被抽得翻滚在了地上,当即便被
汹涌而来的两军骑兵好一通的乱踩,瞬间便成了一滩的肉泥。张琰这么一死,原本紧随其后的那些亲卫骑兵们顿时便全都慌了神,有心想逃,可惜先前冲得太快了些,此际与幽州铁骑间的距离已近,根本没办法再作出避让的动作,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上冲,结果么,
自然不会有甚意外,只赵云一人便已杀得众并州骑兵人仰马翻,更别说两千幽州铁骑疯狂冲杀而来,只一个冲锋而已,跟随张琰出击的三千于步骑便已被冲得个七零八落。
“追上去,不降者,皆杀无赦!”追击而来的并州军兵马虽多,奈何主将已死,骤然遇袭之下,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哪堪两路幽州伏兵的肆意冲杀,很快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大批的将士丢盔卸甲地沿着来路向渡口处狂逃不已,一见及此,赵云自是不肯善罢甘休,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