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武旭前来求见。”大军初至,器具待整,自是不合适发起强攻,公孙明自然不会去干这等折损自家锐气的蠢事,派出弓骑给公孙度添了点堵之后,也就顺势收了兵,用过了简单的晚膳,闲来无事,公孙明这就与庞统手谈了
起来,正自弈到中局之际,却见凌锋从外行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公孙明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请。”
公孙明对武旭这个邴原的弟子还是颇有好感的,此际听闻其前来求见,自不疑有它,随口便允了。
“学生见过公孙将军。”
凌锋应诺退下之后不多会,便见一身文士服的武旭已缓步行进了帐中,很是恭谨地冲着公孙明便是一礼。
“武先生客气了,这几日在军中可还过得习惯么?”
公孙明对那些总想着家族利益的世家子弟素来没太多的好感,可对邴原、武旭这等奋发向上的寒门子弟却是向来青睐有加,自是不吝表现一下礼贤下士之风度。“谢将军关心,学生过得还好,学生此来是有一事要禀:在学生离开襄平之际,家师曾有交待,说是待将军进抵城下时,着学生前来毛遂自荐,说来惭愧,学生别无所长,唯专攻书画金石,错非大家手笔,
只消是学生见过之印签、笔墨,皆可模拟酷肖,错非行家里手,实难辨出真伪,家师说了,此道虽小技,却可于此时帮得上将军的忙,只是学生至今不知此技当用于何处,自当唯将军之令是从。”
这一感受到了公孙明的善意,武旭的脸上立马便浮起了层红晕,很是恭谨地谢过了一句之后,方才将其师之交待道了出来。
“金石书画么?好,哈哈”
武旭本人不知金石书画之道如何用,可公孙明却是瞬间便猜到了邴原推荐武旭前来的真实用意之所在,忍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恭喜主公,安市、房县、平郭等南线诸城旦夕可下焉。”
武旭根本搞不懂公孙明到底在乐呵些甚,一时间竟是不免有些个手足无措了起来,可庞统却是心如明镜一般,拊掌大笑着便恭喜了公孙明一句道。
“尚言之过早,此事终归须得谨慎绸缪了去方好,来人,将沙盘抬上来!”心中虽已是有了连取南线诸城的腹稿,然则兹事体大,在未曾详细推演前,公孙明自不敢掉以轻心了去,只一声令下,自有随侍亲卫紧着便去将搁在大帐一角的沙盘抬了来,其后便见公孙明与庞统二人就
这么各自盘坐在沙盘的一角,细细地推演起了战局来安市城,位于襄平城东南方一百五十里处,依山而建,城池高大而又坚固,守军兵力多达万余之数,为辽东郡南线防御之核心城市,具辐射辽队、房县、平郭等诸城之力,为确保此城之万全,公孙度刻意
将族弟公孙武派到此城坐镇,并严令其务必确保南线之安全,稳守为上,没有公孙度本人之手谕,不得擅自出城与敌战。公孙武名如其人,就是一勇之夫而已,既没啥政治头脑,也无甚野心,对公孙度这个族兄一向恭顺有加,忠心不二,可却有一毛病,那便是寡人之疾唯好色尔,往昔在襄平时,有公孙度压着,他倒是没敢太过放肆,纳妾虽是不少,可大多都是你情我愿的正经嫁娶,可自打受命总揽南线军政大权之后,此人本色可就毕露了,借着坚壁清野的名义,实不知抢了多少的民女藏于城守府中,日日新浪,快活得个
无以复加,这不,天都已是巳时将至了,公孙武却依旧未从床榻上爬起来,依旧搂着两名抢来的民女,可着劲地耕耘个不休。
“老爷,老爷,侯爷派人来了,说是有紧急军情要老爷赶紧去接令。”
就在公孙武花样百出之际,窗棂外却是突然响起了府上管家焦急地呼唤声。
“混蛋,没看你家老爷我正忙么,蠢货!”任是谁在这等兴头上被人搅闹了一把,都不会有啥好声气可言,当然了,骂归骂,一想到自家族兄的威严,公孙武虽是不甘得很,却也只能是赶紧下了榻,胡乱地披上了衣袍,气咻咻地便往前堂处赶了去
。
“禀将军,贼军突袭辽队县,攻打正急,另有大军围困我襄平城,主公有令,着将军即刻率安市守军出击,务必确保辽队之安全,现有紧急调令一份在此,请将军过目。”
见得公孙武从后堂里转了出来,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军侯赶忙便疾步抢上了前去,惶急不已地便禀报了一番。
“贼子猖獗,竟敢犯我疆域,某这就去点齐了兵马,管叫贼军有来无回!”公孙武虽是粗鄙之武夫,却也还是识字的,这一看那调令上的字以及印签皆无误,自是不疑有它,只听其慷慨万状地大放了番厥词,而后便即紧着下达了集结之令,不多会,偌大的安市城便是好一通子的
鸡飞狗跳。
“上,夺城!”巳时六刻,公孙武率全城之兵一万两千兵马匆匆出了西门,一路向北急进,午时三刻,公孙武所部离城半个时辰之后,城西南四里开外处的一座废弃小镇中,突然杀出了一支幽州步军,为首者正是荡寇将
军张武,但听其一声令下,四千幽州步军立马呐喊着便向城墙处狂冲了过去。
“敌袭、敌袭”公孙武虽是将全城的并马基本都带走了,可城中还是留下了千余兵马负责三面城墙以及城中要地的守御,时值幽州步军发起冲锋之际,城头上的岗哨立马便被惊动了,刹那间,告急的呼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