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拦住他,快拦住他!”蹋顿之所以能在乱世中崛起,靠的可不是啥仁义道德,而是其个人之武勇,只不过他的武勇也就只比摩那彦稍稍强上那么一点而已,往昔切磋时,蹋顿虽是能略胜一筹,可终归须得大战个七、八十回合,
方能击败摩那彦,而今见得赵云只一枪便击杀了摩那彦,蹋顿哪敢上前迎战,一边拧转马首狂逃不已,一边惶恐已极地便狂嚷个不休。拦住?拿啥来拦住,这会儿乌恒骑军已然是大乱一片,纵使有极个别勇悍之士咆哮向前,又哪可能会是赵云之对手,往往都是一枪便了了账,在这等情形下,还敢依令上去送死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赵云冲
到何处,何处的乌恒军将士便狂乱地溃逃不已,仅仅只十数息的时间,乌恒军的中军已是就此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连带着后军也自乱作了一团,大批的骑兵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蹿。
“不降者,杀无赦!”
就在乌恒军大乱不已之际,公孙明已然一马当先地率部赶了上来,只一个冲锋而已,便已杀得乌恒后军以及中军尸横遍野,再无丝毫的组织可言,唯一的遗憾便是蹋顿混在乱军中逃得没了踪影。
“报,禀主公,我部战俘中未发现蹋顿老儿!”
“报,禀主公,战死者中不曾找到蹋顿其人!”
“报,禀主公,我部缴获蹋顿老儿帅旗,然,未见此獠之影踪!”
战场上一派大乱之际,幽州军一时间也顾不得去追击狼狈逃走的乌恒前军,飞速地便以营为单位,分散成了十数支小股部队,四下剿杀那些溃逃的乌恒骑兵,一场大规模的拉似追击战下来,足足花了一
个时辰,方才算是将来不及逃走的近万乌恒骑兵或杀或擒或逐地清剿了一空,可惜的是最终还是被蹋顿逃出了生天。
“张郃,尔即刻率本部兵马向险渎县今之台安县境内搜索前进,若遇辽东军主力,则退,若遇乌恒残军,则剿!”
一战下来,虽是吃掉了蹋顿所部大半兵马,可到底不曾将此獠斩杀当场,对这等结果,公孙明自是无法感到满意,在打扫完战场之后,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末将遵命!”先前一战中,张郃所部虽是率先取得了突破,然则真lùn_gōng劳,大半都得记在赵云的身上,战功旁落之下,张郃心中不甘自是难免,本就在寻思着该如何从旁处找补回来,这一听公孙明派他去追剿残敌,自
是正中下怀,哪有不乐意的理儿,只听其爽利地应诺之余,匆匆便率本部五千余骑一路向东南方向狂冲了去险渎县,始设于西汉,位于辽河西岸,自战国时起便是辽西通往辽东的重要渡口之一,本属辽西重镇,汉末大乱时,公孙度于辽东趁机而起,四下攻伐,将望平县今之新民市境内、无虑县今之盘山县西北四十余里处、险渎县等大批辽西城镇皆一一吞并,势力范围一举越过了辽河,以绕阳河为界,西面属于乌恒,东岸则皆是公孙度之地盘,个中又以险渎县为防御重心之所在,常年屯有精兵万余,
以控周边十数城镇,蹋顿在大败之余,为摆脱幽州军之追击,选择逃往有辽东重兵把守的险渎县也就属理所当然之事了的。
“大单于,不好了,汉狗子又追上来了!”投奔公孙度虽已是蹋顿无可奈何下的唯一选择,然则为确保自身之地位,他并不敢就这么只率寥寥两千余骑便去往辽东,只能是冒险在绕阳河西岸边的一座小山上停驻了下来,以收拢陆续来归的散兵游勇,近两个时辰下来,总算是聚拢了六千余骑,就在他寻思着是否要再多等上一会儿之际,西北方向上突然扬起了一股烟尘,马蹄声隆隆暴响间,就见一座矮山后头冲出了大批的幽州军骑兵,一见及此,负
责在山顶处警戒的乌恒哨兵当即便发出了一阵狂乱的报警之声。
“快,上马,过河,快过河!”大战了一场,又狂奔了百余里地,饶是蹋顿身骨强健,也自不免有些吃不消了去,借着收拢溃兵的空档,本正自在亲卫们抢搭起来的单人小帐篷里小憩着,冷不丁听得帐外一派大乱,顿时便被惊醒了过来
,光着膀子便冲出了帐篷,往西北方只一看,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哪敢再战,高呼了一声之后,连披甲都顾不得,就这么光着上身翻上了马背,惊恐万状地便往绕阳河边冲了过去。
“追上去,休走了蹋顿老儿!”蹋顿这么一逃,其手下那些本就没甚战斗意志可言的散兵游勇们又哪敢停在原地等死,自然是各顾各地便逃了个精光,到了此等时分,还肯追随蹋顿的乌恒骑兵已然不足两千之数了,可纵使如此,这一小股逃兵依旧是各个方向上乱蹿的溃兵中最大的一股,张郃虽是不太清楚蹋顿是否便在其中,可一见这拨骑兵是往河岸边逃的,下意识便认定蹋顿必在其中无疑,也就不曾分散兵力去追剿那些惶恐而逃的乱
兵,径直率部便死追在了蹋顿所部的身后。险渎县境内的绕阳河已近了出海口,水面开阔,宽达近两里,可因着地势极其平坦之故,河水却并不深,纵使是最深的河心处,也不过只能没马腹而已,对于骑军来说,涉渡自是不难,在幽州铁骑的衔尾
直追下,蹋顿一行人等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纵马便冲进了河水之中,拼命地向河对岸冲了去。
“全军听令:取弓在手,下河击贼!”片刻之后,张郃也已率部赶到了河边,这一见蹋顿所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