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都有了,跟我来,杀啊!”时值张郃所部杀出之际,辽东军第一勇将柳毅正在指挥手下步军攻打库区的正门,待得惊觉不对,回头只一看,脸色不由地便是煞白一片,概因他已判断出己方根本无法在幽州骑军杀到前撤回到船上,此时此刻,若是直接逃跑的话,只会被幽州铁骑彻底撕成碎片,唯一的生路便是拼死缠住幽州骑军,从而为进入了盐场的公孙恭所部的来援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一念及此,柳毅不得不拼命了,但听其一声狂
呼之下,竟是悍然兜转了马首,一马当先地率三百亲卫骑兵便就此发起了反冲锋。
“呼嗬,呼嗬,呼嗬”辽东军常年在苦寒之地与诸多游牧民族争锋,作战风格上自难免便沾染上了那些游牧民族的习性,加之军伍中近半将士其实就是胡人,生性本就狂野得很,战斗意志极其之坚韧,纵使面对着八千幽州铁骑
的冲锋,也自毫无惧意,竟是嗷嗷直叫地跟着柳毅便狂冲了起来,队形虽是散乱不堪,可气势却是惊人至极。
“杀!”尽管有些意外辽东军的果敢,然则张郃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一边纵马飞奔着,一边飞快地观察了下对面冲来的辽东军大队兵马,很快便发现了柳毅之所在,当即便起了擒贼先擒王之心思,只见张郃略
一调整方向,急若流星般地便直接杀奔柳毅而去,待得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但听张郃一声咆哮,双臂一振间,手中的长枪便已若闪电般攻杀了出去。
“呀哈!”柳毅并不知晓张郃到底是何方神圣,可见其背后的亲卫军中有着掌旗兵的存在,自不会不清楚张郃便是这支幽州骑军的主将,本就有着要一举格杀张郃以瓦解幽州军战意之心思,而今一见张郃冲着自己杀
了过来,柳毅不单不惊,反倒是精神猛然一振,几乎就在张郃出手的同时,柳毅也自厉啸了一声,同样拼尽全力地挥出了手中的长柄大斧。
“铛!”两员大将显然都对自身的力量有着绝对的信心,哪怕都瞧见了对方的招式,也自都不打算变招,枪与斧就这么毫无花俏地撞击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声轰然巨响,火花四溅中,二将这才猛然惊觉对方
的枪柄、斧柄赫然皆是精钢所制。
“杀!”双方的力量基本相当,一记硬碰下来,各自的身子都被震得个歪斜不已,与此同时,各自座下的战马也都被震得速度大减,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平手之势,所不同的是张郃反应速度明显比之柳毅要快了
一分,这都还没等身形完成稳住,就见张郃腰腹一扭间,双臂顺势一甩,先前被荡开的长枪陡然一顿,而后便即有若长鞭般抽击了出去。
“呀”
张郃这一记鞭击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柳毅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慌乱间赶忙将斧柄拼力一个斜横。
“铛!”柳毅的反应倒也算得不慢,只可惜高手相争差的就是那么一线而已,这一线之差往往就是胜与负之分,这不,饶是柳毅的斜架都已勉强到了位,奈何力量却无法用足,虽是挡住了张郃的鞭击,可整个人却愣是被震得翻滚下了马背,只一只脚挂在了马镫上,竟是就此被失惊而逃的战马倒拖着冲进了汹涌而来的幽州军阵中,乱军中,也不知是谁攻出了一枪,刺穿了柳毅的胸膛,可怜堂堂辽东军第一勇将就这
么稀里糊涂地丧了命。
“突击,突击!”一鞭抽倒了柳毅之后,张郃倒是有心要回去给其再补上一枪的,只可惜这会儿后续涌来的辽东骑兵已然杀到了近前,无奈之下,张郃也只能是运枪如飞地闯进了辽东军骑阵之中,连杀十数人,手下竟是无
一合之敌。辽东不缺马,军中骑兵自是不少,只可惜此番是渡海而来,限于运力,除了柳毅的三百骑亲卫之外,总共也就只有一千骑而已,相较于幽州八千铁骑来说,悬殊实在是太大了些,加之辽东骑军是仓促出击,马速并未放到最大,骑阵也远谈不上完整,在幽州铁骑地狂猛冲击下,很快便被冲得个七零八落,而紧随辽东骑兵冲来的步军就更无力阻挡幽州铁骑的肆意杀戮了,这不,仅仅只一个冲锋而已,兵力多
达万余的辽东军便已被彻底击垮,大批的士兵调头便往舰队停泊处逃了去。
“李昂,尔即刻率本部兵马追上去,务必抢下敌舰船,其余各部跟我来,杀进盐场!”
一战击溃了柳毅所部之后,张郃却并未穷追溃兵,只着李昂率三千骑军接着追杀,至于他自己则率近五千骑半道便拐向了盐场的大门处。
“二公子,不好了,不好了,贼骑大至,柳将军怕是抵挡不住,请二公子赶紧发兵增援。”
盐场中,公孙恭依旧在指挥手下将士狂攻着库区的东门,冷不丁听得盐场外响动似乎有些不对,正自惊疑不定间,却见一骑报马如飞而来,人都还没到近前呢,便已是惶急无比地嚷嚷了起来。
“什么?哪里来的贼军,何人领的兵?”辽东军之所以敢于发动攻伐幽州之战的底气便在于知晓公孙明的主力远在青州,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回幽州,尤其是在幽州留守主力基本被吸引到了俊靡城之后,幽州内部已然是空虚无比了的,故而公孙恭
方才敢如此肆意地围攻盐场,可而今居然有一支幽州骑军突然杀到,这叫公孙恭又如何能不慌。
“小人不知,贼骑众多,怕是不下万数,势大难挡,还请二公子早发援兵,迟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