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在汉代已是发展到了极高的水平,早在汉武帝时期,汉朝水师便已大量装备了最多可搭载一千名士兵远征的四层楼船,至汉末,更是发展到了一个巅峰,江东诸郡的航海楼船高达十数丈,前后三架桅
杆,具尾舵,连底仓在内,共分四层,最多可装载三千名士兵,已然具备了远洋航行之能力。相较而论,辽东军的楼船技术虽并未达到这般高度,可每艘战舰满载数可达八百余名士兵,纵使其八十余艘战船里有着二十艘是后勤辎重船,且诸船皆不曾满载,其总兵力也已是多达两万三千之数,而反
观盐场守备部队,却只有两千出头而已,就算再加上三百余名盐丁,可战之兵也不到两千四百,双方间的实力无疑是太悬殊了些。
“紧闭前后大门,各部即刻上城备战!”幽州虽是临海,可防御的对象一向都是关外的游牧民族,至于海上力量么,却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不独公孙瓒主政时如此,以前的年月亦然如是,但却并不妨碍军中人士对楼船这等水师最强兵种的了解,
正因为此,尽管辽东军的舰队尚未靠岸,燕高便已断明了来敌的大体规模,在紧急派出了数名求援使者之后,便即彻底放弃了外围的防御工事,将全军都收缩进了库区。
“二公子,盐,好多的盐”燕高所部这么一收缩,偌大的盐场除了库区之外,其余各处全都放了空城,从盐场两侧上了岸的大批辽东军自是很顺利里便从库区旁的两面围墙处翻进了盐场,一阵翻找之后,顿时便惊喜地发现结晶池边
赫然有着座盐山的存在,大喜过望之下,立马有一名士兵从大门处狂奔着赶到了公孙恭的面前,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已是惊喜交加地狂嚷了一嗓子。
“走,看看去!”这年月,盐就等于是钱,别看辽东也有着盐场,可煮海得盐之法费时费柴不说,还须得在每年春夏之交时,方可大量得盐,勉强只够自用而已,根本无法似幽州这般大规模向各地走私食盐,故而,哪怕明
知此番必可得大量的食盐,可时值那名兵丁来禀报之际,公孙恭还是无法按捺住心底里狂涌起来的兴奋,也自不顾盐场尚未肃清,急吼吼地便率亲卫队闯进了盐场之中。没谁会不喜欢钱,面对着如山般堆放着的食盐,不止是普通兵丁们可着劲地往腰间褡裢中装着盐,一些将领们也在呼喝着手下亲兵用麻袋等物装着盐,更有些褡裢已满的士兵居然脱下了裤子在装着盐,整个盐山处可谓是乱得个不可开交,此时幽州军若是趁势杀出,必可得一大胜,然则燕高犹豫了好一阵子,也愣是没敢下这么个命令,没旁的,只因其手下的士兵实在是不多,冲杀出去容易,万一要是辽东
军后续兵马杀进了盐场,回来怕就难了,一念及此,燕高也只能是无奈地在墙头上看着远处那些辽东军将士的抢盐之丑态。
“混蛋,尔等在作甚,都给老子停下,谁敢再抢盐,一律杀无赦!”
这一行进了盐场,公孙恭当即便傻了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下将士们的疯狂行径,好一阵的发愣之后,终于醒过了神来,只见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勃然大怒地便咆哮了起来。公孙恭的命令有用么?答案是有,不过跟没有也真没啥区别,无他,除了极个别灵醒且已然抢得心满意足的士兵听令退下之外,绝大多数抢红了眼的将士们根本没管公孙恭在说啥,只是一味地埋头往自己
的褡裢或是裤子扎成的袋子里扒拉着白晶晶的食盐。
“一群狗东西,亲卫队,给我上,还敢抢盐的,皆杀无赦!”
这一见自己的命令没人听,公孙恭彻底暴怒了,也不管会否激起兵变,一挥手中的三尺青锋剑,暴跳如雷般地便狂吼了一嗓子。
“诺!”公孙恭一声令下,早已看得眼馋不已的亲卫军将士们立马轰然应诺而动,飞速地冲向了盐山,不管不顾地便是一通子乱砍乱杀,在这等血的教训面前,正自哄抢食盐的先锋部队将士们总算是被吓醒了过来
,呼啦啦地便全都散了个精光。
“赵启,本将令尔率一营士兵把守此处盐山,再有敢靠近着,皆斩,其余各部即刻兵围库区,给老子打进去,鸡犬不留!”弹压住了先头部队将士的轰乱之后,公孙恭的怒火其实并未消减多少,只不过这会儿他已不打算再去追究先头部队的责任,而是打算将库区的守军彻底剿灭个精光,也好赶紧率部杀往蓟县,完成其父交待
下来的重任,至于食盐么,左右都在此处,待得打下了幽州,还不全都是他公孙家的,自是无须急于一时。为保持干燥以及防御天文大潮之故,盐场的库区并未建在盐场正中,而是围绕着盐场东南角的一处小山而建,四周皆是高墙,十数栋库房全都依山而建,库区前后各有一门,面向大海的东侧为入口,西门为出口,皆为两扇包铜木门,厚实无比,更有城门楼作为掩护,墙高八丈,宽三丈,皆为青石垒成,坚固无比,墙上设有守城弩、箭塔等防御设施,完全可以当军事要塞来用,这也正是公孙明明知辽东军
会突袭渔阳盐场,也自不曾多派兵来此驻防的底气之所在。
“嘭、嘭、嘭”辽东军的偷袭行动准备得极其充分,二十艘运输船上赫然装载着不少的弩车以及投石机,在公孙恭的严令下,大批的攻城器具很快便搬上了岸,末时四刻,终于准备就绪的辽东军开始了围攻库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