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主公,张将军已率部拿下了明津渡口,阵斩贼将李苛,斩首四百余,生擒近两百。”蒲山城外的幽州军大营中,公孙明正在向紧急赶来的渤海郡守将孙弥交待后勤转运事项,冷不丁听得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却见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报马从帐外抢了进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个单膝点
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干得漂亮,我军伤亡如何?”
尽管早就知晓以张郃之能,定能顺利拿下明津古渡,可真听得捷报传来,公孙明的心下里还是不免滚过了一阵欣喜。
“回主公的话,我军阵亡四百六十五人,伤两百八十三人。”
听得公孙明有问,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隐瞒,语调低沉地便给出了个答案。
“嗯知道了,传令下去,好生照看好伤员,所有阵亡将士皆按军规办理抚恤事宜,另,着舟师加紧往返,各部尽速依次渡河。”
这一听己方的战损居然比战败的曹军还多,公孙明的眼神不由地便是一黯,可也不曾加以置评,仅仅只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紧着便连下了数道将令。
“主公无须太过担忧,曹军常年四下征战,其军将士确不愧善战之名,我军能连胜两阵,已足可令曹军闻风丧胆了的,假以时日,我幽州军之战力必可跃居曹军之上。”尽管公孙明并未明说,可徐庶却是猜到了公孙明究竟在担忧些甚,无外乎是曹军的战力之强悍罢了,对此,徐庶显然并不以为意,毕竟幽州军强的并不是步兵而是骑军,双方正面对垒的话,幽州军的胜面
其实远比曹军要高出不老少。
“理应如此,罢了,不说这个了,烦请军师尽快安排人去信邺城,提请袁本初督促袁谭出兵历城,以确保断了夏侯惇所部之粮道。”战斗力从来都是打出来的而不是练出来的,要想提高,血的代价那是断然少不了的,对此,公孙明其实心中有数得很,先前也不过只是伤感于牺牲之惨烈罢了,然则慈不掌兵的道理,公孙明还是清楚的,
也自不会任由这等情绪主导了自身之思维,但听其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之后,便即就此转开了话题
“报,禀将军,振威将军程昱到了,目下就在府门外。”夏侯惇兄弟俩率部刚回到临淄方三日,突闻幽州军强取了明津古渡,皆为之勃然大怒,正自聚将商议着反攻之策,然,计尤未定之际,却见一名轮值军侯匆匆行进了议事大堂,冲着夏侯惇便是一躬身,紧
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快请。”夏侯惇往昔可是没少与程昱配合作战,彼此间同袍之谊极深,这会儿听闻程昱已到,心情顿时大好,口中虽是道着请,可其本人却已是迫不及待地便往府门处行了去,一见及此,夏侯渊等人也自站不住了
,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夏侯惇的身后。
“见过夏侯将军。”
程昱满脸疲惫之色地站着城守府的大门外,冷不丁见夏侯惇领着众将迎了出来,自不敢失了礼数,紧着便上前数步,很是恭谦地行了个礼。
“仲德一至,某无忧也,快,快请内里叙话去,哈哈”
夏侯惇往昔与程昱合作时,可是没少领教程昱的神机妙算,对其之能素来信服得很,这一见了面,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夏侯将军,诸公,程某来前,明公有一密令在此,着我军各部务必以坚守为要,切不可与公孙小儿决战,但消守住临淄,便是大功一桩。”
程昱陪着夏侯惇扯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即一并进了议事大堂,待得在军师位置上落了座,也自无甚寒暄之言,紧着便出示了曹操的密令,朗声为此番临淄会战定了个调。
“仲德何出此言?据查,公孙小儿所部也不过就六万余之数而已,我军虽略有小挫,也尚有五万余之众,再有秦琪所部两万余众前来汇合,兵力实比贼军为多,安言只能死守哉?”程昱此言一出,夏侯渊可就稳不住神了,没旁的,前番他战败之后之所以提议撤过黄河,担心的只是幽州大军兵强马壮,唯恐背水一战难有退路,而今既已查明幽州军全军之兵力也不过只六万余而已,且
又无袁军之配合作战,夏侯渊自不免便起了要报仇雪恨之心思,这会儿一听程昱开口便称要死守,他自是不肯奉命而行。“妙才夏侯渊的字莫急,且听程某一言,这么说罢,敌我兵力虽是相当,然贼军多骑乘,利野战,我军与之正面对垒,纵使能胜,折损必大,还须得防袁军突然掩至,与其战而大损,不若稳守为妥,待
得严冬一至,敌后勤辎重转运艰难,必不战自退,待得那时,我军自可趁机掩杀,大胜唾手可得焉,又何乐而不为哉?”
早在赶来临淄前,程昱便已料到了夏侯惇兄弟俩对死守之策必有抵触之心思,自不会不做准备,这会儿一听夏侯渊果然跳出来唱了反调,程昱立马便将不宜跟幽州军野战的道理好生剖析了一番。
“唔不知仲德打算如何守了去?”
夏侯惇本意也是想跟幽州军决战的,只是碍于曹操的密令,不好明着反对罢了,可这一听程昱所言不无道理,也就转变了心思,只是他本人擅攻不擅守,对守御之策心下里实在是有些不衬底。“此事不难,我军可分成三部,个中一部守城不出,另一部则占牛山据寨而守,再有便是秦琪所部屯于剧县,与我军主力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如此,贼军实难聚力攻我军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