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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讲到我们的魏孝文帝拓跋宏罹患上了“重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心理疾病,才使他对于奶奶冯太后的情感如此的不正常:冯太后杀了他亲生父母,杀了他亲外公,对他严苛残酷,甚至一度想废杀掉他,但拓跋宏不但不痛恨冯太后,反而对他的这个奶奶尊敬爱戴,极为孝顺。甚至在冯太后死后,拓跋宏依然重用冯太后的情夫和族人,而孝文帝一朝的施政纲领也与冯太后的政治理念一脉相承……
拓跋宏是如何一步步深染这个心里疾病不能自拔的呢?
心理学家总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通常会经历四大历程:
1.恐惧:因为突如其来的胁迫与威吓导致现况改变。
2.害怕:垄罩在不安的环境中,身心皆受威胁。
3.同情:和挟持者长期相处体认到对方不得已行为,且并未受到‘直接’伤害。
4.帮助:给予挟持者无形帮助如配合,不逃脱,安抚等;或有形帮助如协助逃脱,向法官说情,一起逃亡等。
如果我们仔细分析魏孝文帝拓跋宏的行为模式,我们可以发现,他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疾病的过程,和心理学家总结的上述四大历程如此之契合。
发病第一阶段是恐惧,拓跋宏年幼时亲身经历了父皇拓跋弘被架空成太上皇,然后又被冯太后毒杀于皇宫中。亲眼目睹自己这个“奶奶”的毒辣手段,拓跋宏年幼的心里不能不对自己的性命有所担忧。
史载公元471年拓跋弘让皇位于拓跋宏时,孝文帝拓跋宏悲痛哭泣,哀伤的不能自已,献文帝拓跋弘问孝文帝拓跋宏哭泣的原因,拓跋宏回答说:“接替父亲的位置,内心如同刀割。”
大家请注意,此时拓跋宏才是个4周岁的孩子,如何能说出如此的话来?当时拓跋宏一定是感受到来自冯太后一党强大的威胁以及父皇的悲惨处境,于是因为恐惧而哭泣。史书所载拓跋宏不符合其年龄的对话,只不过是后来被史官粉饰了拓跋宏的恐惧之情罢了。
第二阶段是害怕,史载冯太后性格猜忌残忍,工于权术,魏孝文帝拓跋宏尽量处处讨冯太后高兴欢乐,尽管如此,还是不免经常受到“杖责”的处罚。可以想象,在拓跋宏年幼并无善恶的分辨能力之时,冯太后就是他全部的世界,拓跋宏于是从小就牢牢建立了一个信念“要想活命,要想过得好,就必须讨他的这个奶奶高兴”。并把自己的利益通过这种不正常的纽带和冯太后维系在一起。
如果冯太后偶尔对拓跋宏态度好点儿(史载“恩威并施”是冯太后惯用的御人之术),拓跋宏一定会特别放松和舒适,因为在冯太后帝感觉“只要能活命就不错了,奶奶能对自己露出笑脸,那就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随着这种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强化,拓跋宏其实在心中已经慢慢分辨不出来这种想法到底是由于“害怕”造成的,还是这本身就是自己本源的想法了。
第三阶段就是同情,当拓跋宏慢慢长大,冯太后估计对他的教育应该也发生了一定转化,由于拓跋宏一直以来都对冯太后言听计从,所以冯太后应该也不愿意再废杀拓跋宏,另立新君了(这个已经控制的不错了,换一个人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从逻辑上教导拓跋宏为何自己要杀害他的父皇、母亲、外祖父等人就成了冯太后经常对孝文帝灌输的理念,无非就是这些人对帝国如何做出恶劣的事情,又是如何要谋害自己,冯太后处决这些人完全是为了帝国安定团结不得已而为之……
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说:“重复是一种力量,谎言重复一百次就会成为真理。”更何况在政治斗争中,又能如何分辨谁对谁错呢?
孝文帝拓跋宏从小就被冯太后单方面灌输上述思想,必然对他的这个“奶奶”抱有同情,并会很自然地为冯太后对自己以及自己亲人施以“残暴”的事实找到诸多借口:自己父母犯下“滔天大错”,奶奶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父母的过错而杀掉自己,而且把自己抚养成人,好好教导,我应该感激她才对;奶奶对自己“严苛残酷”那是恨铁不成钢之举,奶奶本来就是这种脾气,我作为孙子难道就不能忍一下吗?等等。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第四阶段就是帮助,冯太后本人就是“中朝混血”,作为北燕帝国皇室后裔,冯太后汉人家学渊源极深,于是从小不免用“儒家思想”等汉人文化教导拓跋宏,而冯太后大力吸收汉人治国理念改造帝国的行为也一定深深影响着拓跋宏。更为可怕的是,由于拓跋宏已经养成“不假思索的顺从冯太后”的习惯,所以只要冯太后提倡的、倡导的、习惯的、喜爱的事物或行为,拓跋宏就一定会显示出对这些事物或行为更大的喜爱。
史书记载了两个小故事就很说明拓跋宏“盲从”的问题:一次冯太后生病,厨师给太后做的药膳中居然有个壁虎,冯太后没说什么,只是用汤勺把壁虎挑了出去,可是站在一旁侍奉的拓跋宏不干了,大发雷霆,要惩办这个厨子,没想到冯太后却笑着摆摆手,赦免了早已吓成一团的厨师;后来拓跋宏亲政时,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有一次吃饭,宫人失手打翻了热汤,烫伤了孝文帝的手,这次拓跋宏却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