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五,炸了!”
路小石把剩下的两张牌反扣在桌上,略有些激动地瞟着眼前这大小两位美女。
这已是第三盘了。
第一盘是大美女当了地主,虽然摸牌的动作有些生疏,结果却是轻轻松松就赢了,根本不像头一回玩斗地主的人。
更气人的是小美女还认真地怪他出错了牌,说得好像她也经常玩似的!
第二盘小美女抿笑着当了地主,竟然也赢了!而大美女还反过来安慰他,说什么不要紧的——什么意思?难道我路小石还拖你们的后腿了?
眼见这第三盘要为他斗地主的宗师正名了,路小石侧过身子,翘起二郞腿,看着下方的草儿,笑吟吟地说道:“我报双了,你赶紧说句话,过不过?”
草儿像没听见似的,右手食指轻轻抠着嘴角,眼睛死死盯着纸牌,眉头也微微皱起。
路平则微笑不语。
路小石等了片刻,好心劝道:“玩游戏嘛,不用搞得这样紧张,我赢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们才学会……”
“你是一对三。”
草儿突然将手中纸牌合拢,看着路小石说道:“平姨有四个九,还有一个j、一个a,一对四,她炸了你就输了。”
路平没有否认,只是瞟着二人,微笑道:“那我炸还是不炸呢?”
草儿想都没有想,道:“炸!”
路平抿笑道:“可他一盘都没有赢!”
“太欺负人了!”
路小石羞恼万分,但又不得不承认草儿确实对数字比较有天赋,就像当初算银子一样,而自己那位娘就更不用说,看着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比草儿还算得精。
但就这样承认技不如人肯定不行,不然草儿的欠帐很快就要被抵干净了,于是抱怨道:“这盘算我输,但你们不能再这样说啊,牌都说完了,那还怎么玩?”
草儿点点头,又开始洗牌。
路小石深吸一口气,见那张代表地主的纸片又到了大美女面前,心里竟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待牌发完,他更紧张了,这手牌真的很烂,但又没有天理的有四个a。
两位美女的神色,同样让他颇为忐忑,小美女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牌,无悲无喜,大美女也看着手里的牌,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不确定自己手里的四个a炸,最终能否有机会炸出。
随着桌上的出牌渐渐增多,路小石也渐渐放心了,尤其是王和二都出现在桌上后,他知道自己四个a就是最大的炸了。
最重要的是草儿的牌还真不错,和路平几番对战,最后路石还有三张牌,而草儿丢出一对十后,就已提前报单了。
路小石霍地一下跳了起来,等路平的一对k刚落在桌面上,便大叫道:“炸!”然后拈出一张四,扔在草儿面前,笑吟吟地说道:“没想到我有炸吧?斗地主就要像我这样深藏不露才行。”
草儿抬起头来,道:“过。”
“过!?”
路小石瞪圆了眼睛。
草儿见路平已经将最后那张九出了,便把自己那张纸牌翻过来,道:“我是一张方块三。”
路小石抓狂了,道:“报单怎么能报三呢?”
草儿看着他,认真道:“出了牌就只有这张三了。”紧接着又补一句:“我以为你知道。”
“我又没看你的牌,我哪里知道?”
“你有三吗?”
“没有!”
“平姨出了三个三,那我肯定有个三。”
“我……”
路小石像是被气迷糊了,身体突然僵硬起来,眼睛也瞬间失去了光采,眼睑无力地闭合上。
草儿怔了怔,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站起来准备说今晚说好的彩头就不用他给了。
路平轻轻拦下了草儿,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但自己的眼中却有了些担心和紧张。
过了许久,一道极细微的声音从路小石眉心发出,然后他眉间涌现出肉眼可见的气息,盘旋片刻后,又慢慢消散,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这时,路小石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向桌上的纸牌——那些硬硬的纸片缓缓飘浮起来,像是被无形的线系着,在空中翻转,速度越来越快。
没有任何预兆,那五十四张纸牌突然又落在桌面上,重叠在一起,比先前草儿洗过后都还要叠得整齐。
“初神境,原来是这样的。”
路小石很是感概。
原来他竟是被气得破了境!
如果连赤又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会哭还是会笑——上次路小石是当街得意忘形,这次更玄,斗地主也能破境初神。
而且两次破境,仅仅隔着数月时间,真的不像是人干的事儿。
但包括连赤在内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路小石此时再破境,正是偶然中的必然。
他修行的焚日功法,本就是郑氏皇室的秘法,又用了十七年时间广行天下,以天地至阴之气中和,功法内气极其纯正中和。
以前他是懒于修行,就像再好的地基,没有人愿意码砖的话也不会自动长出房子来,但自那个落雨的下午开始,他就真的开始认真码砖了。
到扶桑岛这一个月,不管是因为无聊还是什么,更是练得勤勉。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那个二十七年的记忆,先前被草儿气得冒火,脑中许多包括斗地主在内的记忆突然涌出,让神念激荡不止,继而如神初成。
路小石当然知道自己有着别人都不可能有的作弊手段,但数月间接连忘形初神,仍然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