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寓，司珏许是第一次在白天出来。所以刚踏出门口便直直的盯着落日猛瞧，享受着阳光刺进眼睛的感觉。
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被一层暖意覆盖，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然而过几秒，司珏突然抽回手，快速退进阴暗的房间内，低眸看着地上的一只死老鼠，那只老鼠身体和爪子被活生生的撕成了两半。
那个女人说过，像他这样的人，只配活在阴暗肮脏的角落里，永世不见天日。
没有谁会来救他，也没有谁会来可怜他。
相反，等那些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都会杀了他。
所以，他要在那些人杀他之前，先杀了他们。
司珏低垂的眸子弥漫着一层暴虐的腥红，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拳。伤口裂开浸湿白布，可少年浑然不觉，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忽然，手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握住，少女身体一半隐入黑暗，一半向着日光，眉眼温柔，容貌漂亮的像天使，她的声音似乎带着治愈的魔力。
“只有灵魂丑陋的人才会把自己的不堪加持在别人身上。
“看着你越痛苦，她扭曲的面孔就越高兴。但你却连恨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辣鸡。”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会把恨意发泄在自己身上，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银笙每说一句，司珏眼中的暴虐就增长一分。说完后，他的眸子已经一片暗红，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极重的戾气，声音却轻不可闻，“那我该，怎么做，杀了她吗？”
这似乎太便宜她了。
她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怎么办呢？
银笙动作温柔的替他重新包扎伤口，“小孩子别这么血腥，扒掉皮丢到油锅里就好了。”
少年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可以吃了她吗？”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很像一条畏惧主人的哈巴狗。
银笙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笑容宠溺，“乖，那东西不能吃。”
她家小可爱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可爱的让她忍不住想要藏起来。
司珏敛去眼中的暴虐气息，声音有些忐忑不安，“姐姐，你会带我回家的对吗？”
如果她反悔，那他就杀了她！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陪着他了。
“嗯，回家。”
……
在银笙和司珏走后不久，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公寓前。
先下车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大约三十出头。穿着一套低胸的红色紧身裙，身材前凸后翘，烫着一头波浪卷的栗色长发，气质风尘，一看就是从事夜店工作。
接着轿车内又下来三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货？你别是骗我们的吧？”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他嫌弃的扫了眼破旧的公寓，转身看着那女人。
那女人扭着腰肢走上前，笑容满面的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那个小……货就在公寓里，你们不信可以进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