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过,陆晼晚也忘记方才在大厅里的一瞬间尴尬,和大家一道说笑,却不想到最后,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上。
饭后,看着自己娘亲与赵子离生母璃妃娘娘促膝长谈,说的却都是如何结亲之事,陆晼晚便有些不淡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两人说这样的话都不看形势的么!
见赵子离一脸赞同,陆晼晚只觉得额角跳得厉害。
朝荆璃讪讪一笑,陆晼晚与曹氏喃喃道:“娘,我还小,不着急。”
“晼晚已及笄,也不小了。”却是陆景昳在一旁帮腔。
陆晼晚简直头大,怎么连自家大哥也来凑这热闹了,却不帮自家妹子反倒是站在赵子离的阵营里替他说话。
闻声,赵子离朝陆景昳挑了挑眉,这个大舅子,嗯,不错!
见这几人聊得火热,覃珞也是一脸的笑意。她都有好长时间没这般放松过了,如今见着大家伙儿都打趣着陆晼晚,也觉着有意思。
却见陆晼晚哼了哼鼻子,朝陆景昳一扬下巴,道:“说到这个,大哥尚未娶妻,晼晚怎敢抢在前头嫁人。”说着,还不忘朝坐在陆景昳边上的覃珞看了一眼。
被她这样看一眼,覃珞脸上的笑意莫名地一僵,却见她似乎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才又放松了下来。
听着陆晼晚百般推阻,荆璃也不着急,只是,恐怕自家儿子要着急喏。
转眼朝赵子离看去,果然见他唇边的笑意逐渐淡去,目光也瞬间黯淡了不少。
“娘,陆夫人,此事容后再议,眼下局势未定,怎敢妄谈儿女情长。”再度抬首之际,赵子离却是已然敛尽面上的失落之意。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
扭头朝陆晼晚看去,赵子离又道:“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其他的都没有那么重要。待幽州城局势大定了,我再以红妆相与也不算晚。”
听到这话。陆晼晚心中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始终一直迁就着她,凡事都先为她着想,试想一下,这样的赵子离她如何能不爱。只是,眼下她当真不能这么自私。用自己来限制住他成为他扶摇直上的负累,他该有更广阔的天空。也正如他所说,待局势稳定下来,她再与他红妆白首,一生不弃。
放在腿上的手一划,陆晼晚从桌下去牵赵子离,从两手交覆到十指紧扣,她能感觉到他有瞬间的错愕,却又很快反客为主地将她的手裹在了自己的掌心。
看着他们俩这样,荆璃与曹氏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只要他们两人心心相印便好。
其余旁人看着,也极为羡慕,比如覃珞,比如荆绾儿……
难得的,赵子离与陆景昳下午的时间没有着急回军营,所以当夏子清过来之际,见着这两人竟然都在府内,表现出极其的震惊。
“稀奇啊,你们竟然都在。”带着青岩进了前厅。夏子清调侃了一句便甚是随意地坐在了八仙椅上。
赵子离权当没听到他这话,扬了扬下巴,问道:“如何?”
此时陆景昳也将目光转到了一身风尘的夏子清身上。他们来幽州已有一段时间,帝都传来的消息不少。但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夏子清近来清闲得很,这一次亲自过来,不知会不会带来一些别的消息。
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夏子清勾唇一笑。
见状,赵子离与陆景昳便知,定是有了进展。果然。下一瞬就见夏子清点了点头,冲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岩使了个眼色。
几步上前,青岩朝两人拱了拱手,将几个时辰前与夏子清报告的消息又重述了一遍。见赵子离与陆景昳眼中笑意明显,又道:“自几日前陆尚书府被查封,舜天王府里头也出现了一些人叛变的事,但那些人无一例外被绞杀。”
早便知道赵子钰生性阴狠毒辣,听到这样的消息,在场的几人并无其他过多的反应。
倒是陆景昳皱着眉问了一句:“皇上许太子会东宫居住,宫里头可有什么动静?”
赵子离也正想问这个问题。
青岩身子微侧,朝陆景昳的方向抱拳道:“鸢贵人有了身子,惠妃与其示好惹得皇后心生不满,这段时间,坤翊宫和延禧宫的宫人人人自危。另外,皇上已有几日未曾早朝,朝中大臣心生不满,目前已有人上书弹劾。”
“鸢贵人是陆桁的人。”却在末了,听到夏子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子离一愣,挑了挑眉,这么一来,惠妃示好一个妃位低于自己的贵人也就说得通了。
陆桁是赵子钰阵营里的人,将酷似璃妃的映鸢安插进宫,其心可居。宫中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后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都要时刻提防着不测,更何况是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母凭子贵,若是这鸢贵人想要爬得更高,就必须要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来趋利避害,此时惠妃自己站出来,两个人一拍即合。
只不过,陆桁送映鸢进宫,难道就只是简单的只是为了给惠妃找一个帮手?看向左下首的陆景昳,眼神中含着询问之意。
然,对于此事,陆景昳毫不知情,听了夏子清的话也只能疑惑地摇了摇头。他与陆桁向来不合,虽是父子关系,却连陌生人都比不过,他如何能知道陆桁的安排。况且,若不是夏子清今日说起这事,他压根儿都不知道映鸢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对于陆景昳的不知情,赵子离也并不意外,正过脸看向青岩,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不觉,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