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大事的日子,总是格外的风平浪静,虽说这样的无所事事像极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可是也再顾不得那些了。
日子就是这样不咸不淡地就过去了。
只要天是晴的,杨清一总是跟着朱由检去外头学习骑马。虽然这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说短却也并不短了。虽然她的骑术说不上有多精,但至少正常的骑马,却也没什么问题了。她松了一口大气,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古代,骑术比驾照还要重要。以后若是有什么急事,倒也不至于太过被动了。
杨清一松开手中的琴弦,不由得细看了几眼自己的手指。来了这里之后,先是拾起了古筝,又是学会了骑马。这一双手跟着她,倒是显得粗糙了不少。
“姑娘……?”茯苓看着面前对着琴弦和自己手发呆的杨清一,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杨清一睨了她一眼,道:“我只是发个呆而已。”
“姑娘,您为什么最近不是在外面学骑马,就是在房里弹琴呢?”茯苓无奈道,“奴婢听说,最近王妃总是弄点什么药汤送到王爷那里……听到姑娘您的琴声,都要故意绕开姑娘的房间走呢。”
“那又如何?”杨清一口气很淡,“我的房间不过离他的房间几步路而已,避开又如何,耳朵不还是能听到?不过是做些样子给咱们看罢了,意思就是嫌我的琴吵着她了。”
“姑娘……奴婢的重点是,……王妃亲手做的药汤啊!”
“这不也是很正常吗?”杨清一心道,关于这一点,史书上的记载倒是对的。这位周王妃,确实深谙药性。朱由检也确实压力大,多疲惫,有个以药汤的形式给他调理调理身子的人,也倒是极好的。
“姑娘!”茯苓急道,“奴婢的意思是,王妃都那样做了,姑娘要不要也表示表示?总是在这里弹琴,也不是办法啊。”
杨清一看着她焦急的神色,不由失笑道:“小丫头,原来你在寻思这个事情呢?不过,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那些东西,本就不是我的擅长。我要是也学着王妃弄那些汤汤水水的招式,那还真的不是我的风格了。至于弹琴,不过是我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
“可是……”茯苓委屈地撇了撇嘴,“姑娘您真的什么也不争吗?这几日两位侧妃入府,府里可热闹着呢。只有姑娘这里最冷清……”
“傻丫头,我这里,不也是王爷这里吗?王爷一向都是不喜欢高调的。”杨清一淡淡道。按照历史记载的话,为朱由检选妃时,最后脱颖而出的只有这两位次妃和现在这位已经过了门的周氏。在这三位应选的淑女里,周氏的成绩却是排在第三位的。若不是张嫣和刘老太妃的看好,当选为信王妃的,又不知道是谁了。这一点,怕是要一直被周氏记着了。“再说了,说是两位次妃,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侍妾罢了。”
“姑娘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奴婢可是偷偷瞧过了,两位次妃可都是好看着呢,一点也不比王妃差啊。尤其是那位田次妃,当真是……”茯苓忽然顿了顿,脸上渐渐浮现出感叹之色。“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杨清一笑了笑,“难道要我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跟她们比美?”
“至于田氏……”她被茯苓的脸上的向往之色,也被勾的心痒痒了。这位田秀英据说聪明绝伦,多才多艺。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无不对她极尽一番夸赞。
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妙女子?
历史上记载,就连一向不爱女色的崇祯,都极其喜欢这位田妃。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蹴鞠骑射无所不能。尤其是善弹琵琶,还吹得一手好笛。习得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
她的心里忽然有些堵,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若她是男人,或许也会喜欢她吧?
“田次妃……什么?”茯苓看杨清一忽然闭了嘴,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机会也想见一见田妃的风采罢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个了……王爷呢?听说今日一早就出门了?”
“是啊是啊。”杨清一一转移话题,茯苓也立刻被带了过去。“姑娘你不知道吗?王爷进了宫,去看皇上了。”
“看皇上?”杨清一奇怪道,“今日是什么节日吗?要进宫?”
“不是啊……”茯苓忽然凑近了杨清一,小声道,“皇上自从上次泛湖龙困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可是皇上也一直不在意,随性而为,积劳成疾……尤其是这些日子,据说皇上更加是……”
说着,茯苓朝着杨清一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其中含义却早已不言而喻。所谓的“泛湖龙困”,说的其实是天启五年的事了。那次朱由校在西苑的湖中游玩,却不小心翻了船,许是受了惊吓,反正从此也就落下了病根。至于其中细节,谁也不得而知了。
杨清一心中微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多少日子了。
这意味着,她离开信王府的的日子就要来临,而朱由校去世的日子,却也渐渐逼近。
“姑娘……您要不要也去皇宫,看一看?”茯苓关切地问道,“虽然皇上这病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或许也就好了。但是姑娘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天女,要不要去皇宫做个样子?”
若是这确实是小病便也罢了,可是朱由校那却注定是……那么她可就不是做个样子的事情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