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写你。
就像这篇序一样,至此竟已删删减减多次。
最初开始写这本书是七年前,那时候才开始惊艳于崇祯,心疼他,却又折服于他。所以关于《翔凤归梦榻》的想法愈发地强烈,急切地想要了解他,急切地塑造了这个形象。写了几章,却最终因为没有足够的历史基础去刻画而草草了事。
而这几年来,尽管学业繁重,却还是陆陆续续地更了解了历史一些,较之之前也更有些许底气。明白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很多时候只是为人所用而已。即使这是一部浪漫主义色彩浓重的小说,也忍不住尽量去按史实去写。
过了这许多年,写这本小说的意义愈发在我的脑海里清晰。
实在还是听不得别人以一种说故事的口吻去说他,心里那种“你不懂他”的感觉愈发地强烈。
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他。而不是说在听说崇祯是明朝末代帝王时,风轻云淡地:“又是一个亡国昏庸之君。”
他不是。他从来都不是。
我想让你们知道他在那个破败的屋子里如何地生存。他一心想要中兴,他坚定他的信仰,可他也封建迷信;他也曾对臣子寄托过极大的信任,可他也说一切都是“诸臣误朕”;他果断刚毅,可他也优柔寡断;他也惊心动魄过,他也刚愎自用过。他自信自傲却也自卑怯懦。
而杨清一和段如是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我给予他的一种慰藉,是一种温暖的存在。而杨清一却很大程度上只是充当了这段历史的见证人而已,她从来只是一个旁观者,尽管她知晓一切,无论她再如何不舍和心疼。就像正在阅读的你们,以及写下这一切的我。而崇祯,却是终究要一个人走下去的。所以他在最后的那个夜晚,他只能任由黑夜将他吞噬。最后的那个清晨,他也只会有王承恩的陪伴。
终究是孤独的帝王。
从信王到皇帝,一步之遥。
无法再多说了。不如直接呈现在你们眼前。
我的心里一直有个长长的故事,朱由检就活在这里面。而我做的,只是将这个朦胧的故事上的尘埃擦去,我想要更多的细节。
并非一朝一夕。但求尽力还原。
所谓的“非亡国之君,当亡国之运。”
可其实,在这兵荒马乱的明末,于他而言内忧外患的明末,又该如何分辨正与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