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问道。
温青梧微微侧了侧身子,更靠近苏锦礼了。“跟别的女的都如此了,你就一点儿不生气?”
苏锦礼听着温青梧的话,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女的?谁告诉你那是女的?”苏锦礼轻飘飘地道。
温青梧乍然,转头看向苏锦礼。苏锦礼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依旧看着亭子底下跪着的李臻。
“你是不是不带人过来?”贞德帝冷着脸,瞪着底下的李臻问道。看着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李臻,此时的贞德帝一个头十个大。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儿子会突然间这么忤逆自己。
李臻听着贞德帝话,没有回应。
贞德帝气得嗤嗤得呼着气。旁的这么多臣子还在,他是彻底黑起了脸,看着李臻,“太子,朕再问你最后一次,那人你不带过来是也不是?”
太子看了眼贞德帝,面上是恐惧和小心,却已经紧抿着嘴不说话。而后垂下了头。
“好,好,好得很!”贞德帝气笑了,连说了几个好的很。然后忽而回头,对着身后的李建志冰冷着脸吩咐道,“去把人给朕带过来!”
李建志觑了眼跪着的李臻,应声道,“是。”应完声急急退去。
“父皇!”李臻忽而抬头,看着贞德帝祈求着,“父皇放过他罢!儿臣再也不如此了?”
“再也不?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如此么?”贞德帝冷眼扫了眼李臻,眼中满是失望。
“求父皇绕过他罢!”李臻跪着的膝盖往前,疾步拖到了贞德帝面前,抱着贞德帝的大腿几乎哭着声音说出来的,“父皇,儿臣求求你了!往后儿臣定然都听父皇的,就这一次!就这一次,绕过他罢!求求父皇了!”
贞德帝看着李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目光之中满是痛心疾首,“你为了一个女子,竟做到如此地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臻。
他的大儿子是他亲自教导大的,从来都是以帝王的规矩来教导。从小他也以大儿子为毫。他是人人夸赞的贤王。
不论是治理,还是他离开京都时的监国。这个儿子做得向来让他满意极了。
如今,如何会为了一个女子竟忤逆他至此?!
李臻听得贞德帝的话,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贞德帝,“父皇!儿臣,儿臣自己处置她可好?”
贞德帝看朕额李臻,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如今在自己面前都维护成这样,放给他自己处置,他能信她?
“父皇!”李臻抱着贞德帝的大腿,祈求着开口。
贞德帝低头,冷眼看着李臻。而后笑道,“既如此,好啊。带过来,朕看你亲自处置。”
李臻愕然,抱着贞德帝的腿求了又求。贞德帝仍然无动于衷。
不时,李建志便回来了。身后带着的奴婢压着一个人。疾步走过来,一过来,第便是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贞德帝。
贞德帝一开始没有注意李建志身后奴婢带着的人,只是被李建志那一眼看得有些不好的感觉。于是准备好了心态,甚至都有了或许是妇人或者是当朝哪个臣子的女儿。
已经做好了准备,朝着他后头被押着的人看去。
一看,差点儿没有气得吐血!
被李建志身后那些个奴婢压着的,不是哪个丫头,也不是哪家的女儿!根本他娘的就不是女人!
看着那一个穿着霜白色襦衣的男子,此时头发凌乱,头上的笄也歪倒。就连那件襦衣都是衣衫不整的!领口被扯开,在这五六月的天里露出了莹白的锁骨和细长的脖颈!
这会儿正面色潮红地看着自己,目光闪烁带着惧意。
贞德帝直接气得脸色的乌青了!
这是干了什么事谁都晓得,若是个女子罢了,不过是私生活乱了些!男子本来也是无所谓的,但与男子苟且被曝光在朝中大臣面前,那是连东宫位置都能动摇的弹劾之事!贞德帝气得直接一把拔过旁边侍从腰间的佩剑,气得脑仁儿疼。
噗哧噗哧地呼吸着,看了看李臻又看了看那男子。
而后一把剑朝着那衣衫不整的男子身上杀过去!
“父皇!!!”李臻歇斯底里地叫着,紧紧抱着贞德帝的腿不撒。
这是花了全身力气去抱着的话,让贞德帝往前几步就被李臻死死地止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回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李芝,眼睛都气红了!
这个孽子!这个孽子!!
李泰在一旁瞧在眼里,乐得嘴上都会抑制不住那想要笑的弧度。好不容易生生憋了下去,这才上前,看着李臻,很是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大哥,你就听父皇这一次罢。”他苦口婆心地开口。
李臻没有理会李泰,只是目光卑微地看着贞德帝,满是哀求,“父皇,就算儿子求您了!你就饶恕这一次罢。阿爹……”李臻开口,跪在地上,声音卑微到尘埃之中。丝毫不见往日高高在上的尊贵和威严。
但李臻越是这样,贞德帝越是来气。
为了一个玩意儿都不算的贱命,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微成这样。呵,贞德帝气极反笑。
如此看来,莫说是一个男子,就是个女子,他今天也非杀不可了。
不,就算是太子妃让他能如此,他今日也是不能留的。他这一步步走过来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作为一个帝王可以多情可以无情。但决计不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