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建国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冯墨说过的话。
把瑶瑶的户口从家里迁出去,落在冯墨家,这样她就能在奉市参加高考了。
可同样的,这也意味着瑶瑶不再是沐家人。
沐建国心里一阵阵失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答应过母亲,一定会照顾好瑶瑶,可他能力不足,一次次地让她失望,这一次,他还会让她们失望吗?
沐建国盯着自己布满茧子的手,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大哥,你今天去哪了?”回到家,沐建翔突然出现在身后,语气带着探究。
沐建国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没去哪,就在外面转转。”
“哦?那可奇怪了,刚才还有人和我说,看到你跟着一个当兵的走了。”
“那人一定看错了,我哪认识什么当兵的。”沐建国笑了笑,生怕自己穿帮,低头脱下外套。
沐建翔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他半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沐建国被看的心里毛毛的,努力控制双手不要发抖。
“我还以为大哥来这儿这么久,终于认识了一些朋友,看来那人看错了。”
“对,就是看错了。”
沐建翔意味深长地笑了,“大哥快去洗洗手,咱们也该吃饭了。”
沐建国觉得自己就像困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喏喏地点头,慌忙进屋。
沐建翔笑容一收,脸绷得紧紧的,当晚和闫芳说:“大哥去见夏政委了。”
“什么?好端端的,他去找夏政委干嘛?”
“谁知道了,夏政委不愿意管我们,没准从大哥那儿得到了许诺,毕竟大哥才是沐瑶的爹。”
“这可怎么办啊,招待所的人处处针对你,夏政委要是再不帮忙,咱家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闫芳着急不已,她不想回农村,不想过苦日子。
“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沐建翔安抚住她,“你找机会,把大哥家的户口本偷出来。”
“这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他不仁,我也可以不义!”
“凌营长,夏政委今天去见了沐建国。”
同样的事情,也呈现在凌千绝的面前。
“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夏政委的警卫员很警惕,我们的人靠近怕被发现,暴露了目标。不过他看到沐建国走的时候很生气,而夏政委出来时,好像大病一场,脸色非常糟糕。”
凌千绝依然不急不缓的喝着茶,“大病一场?我看他是受了打击吧。”
这段时间,凌千绝一直在挖掘夏政委的过去,知晓他在叶明艳之前,居然还有一个前妻。
那个年代娶妻就是摆场酒的事,也不讲究去登记,很不巧的,夏朝和他的前妻只在家里办了一场酒席。
要不是凌千绝的人找到夏朝当年的战友,这条消息没准早就石沉大海了。
“还没找到夏朝前妻的身份?”
“没有,只知道她的代号叫汝三。”
种种迹象表面,夏朝曾经做过敌占区的卧底,前妻明显是他的同事,隐藏的很深,否则不会只有一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