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君春湖挣扎着身子,望着凌霄的眼险些可以将她吞下般凶狠,“我何时让谷雨去寻你了!”
“那我又何时给太子吃了合欢散?”凌霄回道,“今天一整日,我可都不曾见过太子,只在白日向他送了糕点,哪怕那糕点里放了合欢散,那太子也等不到晚上。”
“而且,我倒是在大姐房里发现了一些好东西。”凌霄将袖口里所藏的香囊取出,望着君春湖而道,“曼陀罗花粉制成的香囊,我在大姐殿中可找到了不少,这香囊足矣令人至幻,想必大姐的衣物上也有吧?”
香囊交到一旁太监手中,皇上便令人将君春湖在殿内的衣物取出,扔在了众人面前。一精致的香囊从衣物中滚落而出,那一刻君春湖面前一黑,竟直直瘫倒在地。
事情的转机太快,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又有侍卫来报,“皇上,已经查明这大树自燃,是有人为之,有人在树的躯干上洒了酒,用火点燃。”
“原来大姐如此做,是想将人引来,把自己伪装成一位受害的可怜人,博得同情吗?可大姐有没有想过,大树自燃是凶兆,又可想到今日是祭祖日,如此行为对太子有多么大的影响!”凌霄倒打一耙,在君春湖无力反驳,脑中一片空白时,将一切推至她身。
而君春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辩解之力,只是无措的哭喊着,“没有,皇上我没有!”
“大姐,你敢说你不曾用这装满曼陀罗花粉的香囊,迷惑太子?否则太子怎会失控!现在因为我才是皇上定下的太子妃,你若进了东宫也必在我之下,所以你便想利用这些香囊迷惑太子?难道是想早早为太子生下长子,好立储了不成!”
凌霄的话越说越大,将一切暗地里的事实摆在明面上时,极易激怒这位在位者,果不其然,皇上闻言甩袖怒斥。
“放肆!朕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就想着怎么夺位怎么生长子了?”
龙颜大怒,众人接连而跪,直呼不敢。
皇上将视线一一划过如今跪在他身下的几位儿子,直到望见言伸,便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令言伸闷哼了声,翻倒在地。
“你!给朕去跪宗庙!三日断绝任何吃食!三日后不得离开东宫半步!”
“遵命。”
言伸并未如凌霄所想般有任何解释,今日一切事宜他似都默认了般,无论凌霄怎样去说,他都皆无反应,如今在皇上的指责下,他也无半点忤逆之举,皆低头应了,且态度极其诚恳。
皇上又望向了其他几位皇子,一并迁怒道,“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朕闭门思过三日!好好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儿臣遵命。”
皇上望向一旁所跪的凌霄,又望了望君春湖,犹豫了片刻才道,“君家长女不知羞耻,行为放荡,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后,赐于太子为妾,太子今生不可娶太子妃。君家三女,回国公府闭门思过。”
“至于赐婚一事,作罢!”
对于皇上的决定,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可却无一人敢有忤逆之音,言伸微微抬头望向了凌霄,却见她面色有些喜意,且望向了另一人,便顺着凌霄所看方向望去,视线触及之处,竟是言庆。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在他脑中回荡,先是断香,由言庆引出那忤逆先祖的言论,接着他便偏偏被设计与君春湖一夜春宵,再次陷害他做出忤逆先祖的举动,再由凌霄说出那等上位,夺储的大逆之语,让皇上的疑心越来越重。
最终水到渠成,既因皇上不断重视的先祖规定成功让她退了婚,也让皇上心中对他起了隔阂,一步一步,竟都是在向他而来。
亏他还自以为凌霄有一日会想通,来帮他,他最不想为敌的人,如今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敌人,那便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言伸死死盯着凌霄,凌霄察觉后,无丝毫怕意的回望向他,眼中是一份挑衅之意。
凌霄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三个字后,望着他重新扬起了笑,言伸微微闭眸,手砸向了地面。
皇上走后,那些侍卫太监便也散了,君春湖此刻已经呆愣在原地,直到侍卫将她拖起,她才似发疯一般大喊道。
“君秋池!你陷害我!君秋池你不得好死!”
凌霄重新走向这颗被烧毁的大树,抬头而望,此刻漆黑的大树却与这黑夜融为一体,言弘走向前来,站在凌霄身后低声道。
“你输了。”言弘顿了顿才继续道,“这句你说给言伸的话,是何意思?”
凌霄转过身来,望着整个殿内出出进进的宫女侍卫,声音有些许低沉,“因为曾经我输过一次,在他手中,那一次输,输了我的一切。”
“还没完,我要让他输掉一切,包括那条命,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与他为敌只会到你死我亡的地步,要想赢,只有杀。”
“这就是你与言庆合作的原因?”言弘低声问询。
凌霄却向他摇头,“不是合作,是利用。”
夜里,宫中一处,井边。
言庆负手而立,直到一女子恭恭敬敬从暗处而来,走至明处,在月光下这女子的模样才就此显露,却是自小跟随君春湖的谷雨。
谷雨急忙上前,跪倒在言伸身后,不断扣头而道。
“五殿下,奴婢都按您说的蛊惑小姐卷入陷阱中,也听您的做了香囊给了小姐,如今求您放了我一家人吧!”
言庆转身而望,摆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