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摆摆手,“如果是胡言乱语,老夫自会解决了他。但若不是,侄孙媳妇百般阻难老夫入府,所为何事?”
大夫人还欲再说,老爷子已没了耐心,厉声道:“若远山已去,家主令还未传承,这季府的结界自是不会拦住自家人。侄孙媳妇,你是想让老夫闯上一闯,探个究竟?”语毕,却是身形微闪,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原地。
大夫人记挂着儿子,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季鹰了,迅速说了句“还不快把这罪人拿下。”便也匆匆离开此处,往祠堂处奔去。
几名侍卫才刚上前几步,季劲天就一把挡在了季鹰面前,双目一瞪,怒喝:“这可是我祖爷爷要保的人,谁要敢动,先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侍卫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踌躇不前。奉夫人之命,他们敢拿下季鹰,却不得不怵季劲天三分,毕竟是那位金丹真人的后辈,他们惹不起,也不敢惹。
看到大夫人不在此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二人走了。事后即便问起,只说不敌二人也能搪塞过去。
季劲天昂着脑袋,与季鹰一块儿朝祠堂赶去。
他们才刚刚赶到。金丹真人便已释放威压,镇得大夫人的十几名手下僵如石雕,无法动弹。老爷子大步入内,强硬打断家主令的认主,把季清荣从祠堂里头扔了出来。
老爷子下手没个轻重,季清荣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大夫人尖叫一声,扑到儿子身上,将人牢牢护住,扭头厉声诘问:“祖叔父这是想做什么?如此刁难我们孤儿寡母,实在是欺人太甚!”为母则刚,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等尖锐的眼神直视金丹真人。
“侄孙媳妇刚才可是在说,远山重病在身,那这家主令作何解释?”老爷子目光灼灼,紧盯着母子俩。
大夫人沉吟片刻,扶着儿子起身,言辞振振:“这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私心,远山才去不久,未免夜长梦多,这才让荣儿先行认主。至于欺瞒于您,只是怕消息公布出去,引得一些人的贪欲,这才不得已为之。”
“你是在说我祖爷爷吗?”季劲天呸了一声,立马反驳。
季清荣轻咳两声,也跟着母亲的话,温声道:“劲天弟误会了,我母亲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大夫人不理会旁人,只是定定看向老爷子,“祖叔父,我荣儿占嫡占长,让家主令认主,有何不可?您为何要打断?”
“好个占嫡占长!”老爷子冷笑,“既是如此,为何不是远山亲自传承?莫不是,远山都不认可你儿子吧。”
“远山重症在身,去得太急,只留下让荣儿继任的只言片语,我才不得不如此。祖叔父这般突地前来,将认主过程打断,不得不叫人心存疑虑。”大夫人冷静质疑。
“胡说八道!”季劲天更忍不住了,嗓音洪亮,声音高昂,“明明是你们做贼心虚,谋害家主,才未得到传承,还在这里狡辩!还敢说我祖爷爷的不是!”
“祖叔父这是要含血喷人吗?那季鹰谋害家主,证据确凿,您却带着这罪人倒打一耙。我也可以说,您觊觎家主令已久,伙同季鹰,谋害家主,现下,更是要强抢家主令。”大夫人一双眼睛淬了毒似的扫向季鹰。
季劲天气得直哆嗦,恨不得冲这贵妇人挥拳相向。
季鹰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证据确凿?主母倒也不心虚。那晚辈我,是不是也能成为指控主母您的证据呢?晚辈亲眼所见,家主是被您所害。至于说前辈强抢家主令?那更是无中生有,既是强抢,前辈大可以现在就进行认主,还能有人能拦下不成?”
季劲天找着了主心骨,也跟着大吼,“说的没错!我祖爷爷要抢,现在就抢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泼脏水!”
大夫人不慌不恼,扶着儿子的手却是恨得紧握,“那便是祖叔父受奸人蒙蔽,我只求,能召集诸位长老到场,将此事理清,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
事已至此,若金丹真人要强抢,她也奈何不了对方。只盼着对方还记挂着季家,愿意遵循祖宗礼法,只要他们母子洗脱了谋害嫌疑,仍旧是占嫡占长,又有多名长老在场,也不怕拿不回家主令了。
老爷子眸色暗沉,叹了一声:“多说无益。既然并非远山亲自传承,这家主令还有待商榷,来人,把各位长老都请过来吧。”
“祖爷爷!”季劲天高喊出声,这算是个什么事?大家都知道了,家主令可怎么分啊?他祖爷爷老糊涂了吗?要他说,就强抢了怎么着?
老爷子瞅了季劲天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