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咸阳城。
韩将信一脸怒容的冲进咸阳宫。
“萧丞督!沛公关中王被夺,身陷鸿门险境,汝缘何阻我发兵鸿门解救沛公!莫非尔等已经打定主意要立沛公之子为主了?”
萧何面露尴尬之色,“此事并非韩将军所想的那样,实在是发兵鸿门正面和项羽开战成功的可能太小,即便成功了,我军也必定损失惨重,而且还有可能让项羽一怒之下斩杀了人质啊。咱们还是按照子房的意思,明日子时撤军前往汉中吧。”
“即便是与项羽一战,末将亦有把握让大军安全撤入汉中!沛公危矣,张良在鸿门必然已经束手无策,吾等若是不发兵一试,对得起沛公的信任吗?岂是忠臣所为!
那项羽不是让咱们把典籍还给他吗?正好可以派一支兵马突击鸿门制造混乱,然后鄙人亲率大军里应外合将沛公等人抢救出来!”韩将信扶着太阿剑说道。
萧何躬身一拜,“韩将军的心意,在下知晓了,但若是现在出兵鸿门,才会真的陷沛公于险地啊,而且张良、樊哙等人必死无疑。”
“为何?”韩将信不明所以。
萧何刚要开口,忽然听见内室传出了祁夫人的声音。
“萧大人,且先让韩将军进来吧,你也一块来。”
“喏。”萧何拱手一拜,然后对韩将信说道,“韩将军,里边请。”
韩将信一脸的疑惑,这里面的女子是何人?萧何在此藏了个美人?又让他进去又所为何事呢?
内室之中,满地狼藉,就像招贼了一般。
韩将信看见一名女子正在给跪坐在蒲团之上的人揉捏肩膀,那人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极为恐怖的面庞。
“嘶……沛公?”韩将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沛公不是跟着张良去鸿门了吗?
“老韩啊,你刚刚在外面说的话,本公都听到了,难得你对本公如此忠心啊。”说话之人不是刘季又是何人?
经过祁夫人的精心照料,刘季此时已经能正常说话了。
“哎,韩将军,这下你知道我为何阻你去鸿门冒险了吧?”萧何暗叹一声,当前形势发展已然奔着最糟糕的情况去了。
“沛公何时从鸿门回来的?”韩将信有些发懵。
刘季嗤笑一声,“老韩你还不明白吗?本公根本就没去鸿门啊,纪信代替本公去的,此乃军师之计也,虽然丢了关中……”
“虽然丢了关中,但总比丢了命强!那项羽咄咄逼人,俨然是要置本公于死地啊!项羽匹夫欺人太甚!”刘季说罢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掀翻。
“大王何必如此呢?只要人平安无事,凭借大王的功劳,不得关中也能得汉中啊,一旦韩将军的良策奏效,大王再夺关中又有何难呢?”祁夫人也是很无奈,因为看好张良才随了刘季,结果关中到底还是丢了。
“爱妃所言极是,是寡人着急了。”刘季拍了拍祁夫人的小手,这要是换了别人在此时叫他大王,没准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过去了,还王个屁,关中都被项羽夺去了!
“可那汉中能和关中比吗?万一没机会夺回关中呢?寡人难道要在汉中那弹丸之地待一辈子不成?”刘季其实对韩将信也不是很有信心,都是萧何跟张良力荐,他才同意拜其为上将军的。
韩将信正色道,“大王,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助大王夺回关中!不过,眼下形势严峻,吾等还得赶快商讨出一个应对之策才行。那项羽竟然邀请我军将领前往鸿门赴宴lùn_gōng行赏,此乃削株掘根之毒计啊!若是应对不好,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萧何亦拱手道,“韩将军所虑不无道理,项羽如此公然招揽我军将领,而大王此时又不能露面,诸将也都以为大王身陷鸿门回不来了,只怕前往投靠项羽的人不少啊。”
刘季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他们昨夜还口口声声要效忠寡人,即便寡人遭遇不测,他们也会继续辅佐吾儿登基啊。”
萧何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啊,那项羽已经光明正大的把关中夺走了,天下人心并不在大王这边,而且军师和樊哙等人同样没有回来,失去军师的辅佐,又没了大王,那些人对韩将军又没有足够的信任,如何与项羽争雄天下?相比之下还是借此机会去鸿门讨个封赏来的实在啊。”
韩将信冷哼一声,那帮混蛋当真不服本将军的调遣啊!
刘季恍然,这次他虽然躲过了鸿门一劫,但是张良、樊哙、夏侯婴和纪信都被困在了彼处,这等于是断了他一条胳膊加一条腿啊!
对刘季军而言,张良的作用是无人可以替代的,韩将信和萧何两个人绑一块也未必能填补张良的空缺。
“那不若寡人再次召见众将,让大家知道寡人还在,以此稳定军心?”
“这恐怕不行吧。”萧何面露难色,“大王一旦露面,必然会被项羽奸细得知,届时身在鸿门的张良等人再无半点希望归来,而且项羽更有了发兵的借口。大王是想保留张良等人回来的希望,还是彻底放弃张良等人,留住那些可能转投项羽的将领呢?”
刘季挠了挠头,“这还用选吗?那些打算投靠项羽的人本就对寡人不忠,倘若因此失去了军师,留之何用?”
“正是此理,大王现在还不到现身的时候,只要身在鸿门的纪信没有被项羽识破,咱们就还有机会。”萧何拱手道。
韩将信眼珠一转,“大王,以末将之见,大王应该再次召集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