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场拥有角斗士不下于三千人,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通过考核的正式成员,其余的大部分是新近进入斗技场的。他们只有少部分能经受考验,获得十场胜利成为正式成员,绝大多数都会在这一期间战死或者死气被榨干失去利用价值,而同时又会有更多数量的角斗士填补他们的空缺。
基数庞大的新人,意味着触犯斗技场规则的事件每天都在发生,斗技场为此在西区划出了一片地下建筑成为地牢。地牢成为这些无知无畏者在斗技场最深刻的记忆。
触犯规则的人比比皆是,风健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在他们之中增添了一员。
风健苏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身处地牢之中,双手被铁索拷在墙壁上,整个人虚弱无力地被吊着。而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男子阴翳的目光让他极为不舒服。
“这是哪里?”风健问,他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陌生的环境让他即茫然又警惕。
“地牢!强森老大罚你监禁三日,并处以刑罚。”男子冷漠的声音说,同时对他下达了判决。
风健还没开口问他是谁,男子已经用行动让他知道了。男子的手高高扬起,一条鞭子带着霹雳之声甩在了风健裸露的肌肤之上。
风健禁不住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清醒过来。荆棘一般布满了倒刺的鞭子,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块肉,行刑者的一鞭子,让他痛得浑身颤抖。
这还没完,行刑者一鞭接着一鞭。强森的命令是刑罚三天,行刑者可不会只是简单地把风健吊三天就完事了,必须让违法者感到切肤之痛,让他们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忏悔。风健这三天里所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行刑者不会多说废话,他沉默寡言,一丝不苟地执行自己的职责。看着风健身上的鞭痕越来越多,皮开肉绽,血液流淌,他没有一分动摇,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不是因为痛恨风健,不会因为囚犯惨叫而病态地兴奋,他仅仅是在履行职责。
终于,一个小时过后,风健忍受不住刑罚晕了过去。
行刑者走出牢房,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不久之后,一个药师走进了牢房。他对于风健身上的血肉模糊的伤势无动于衷,显然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对此已经麻木。他手脚麻利地开始治疗。
斗技场每天几百场的决斗,角斗士因此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斗技场为此养了一大批药师,他们专门为这些人服务,确保他们能再次上竞技台战斗。
风健在治疗之下,伤势转好,伤口很快愈合,连之前跟大楠战斗所受的伤势也一并治愈。他被一桶冷水泼醒,迎接他的又是一波惨无人道的刑罚。
他痛苦地惨叫着,和地牢其他众多房间接受刑罚的人,形成一股由惨嚎汇聚而成的恐怖声浪,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形成绝唱。
地牢绝对是让所有角斗士进去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的地方。斗技场的规矩,被正式成员奉如法则的规则,就是这么被维护的。
风健一次次在晕倒和鞭挞中度过,他的精神在痛苦中一度变得涣散,恍惚中似乎有许多人影出现,跟他絮叨着无法听清的话,然后人影又扭曲消失了。曾经一度出现的女神张牙舞爪,磨牙吮血地告诉他杀戮,一张美貌的脸孔模糊变成了好友连双,连双嚎叫着变成了变种人,痛苦地向他伸出双手求救,求救之时倒在地上变成了秋姜,秋姜浑身冒血,化作死气消散。众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个个争相出现,像是要把他的脑袋挤满。在竞技台上面看到连双的一幕变得如此虚幻,恐怕也是这其中的幻觉。
是了,在竞技台上面和大楠战斗之后,就被拖入了地牢,这之后一直接受刑罚,哪里可能会见到连双!而且连双已经死了,说不得这其实是连双的鬼魂来找自己了吧,那么自己离死期也不远了。
但很快地,幻觉又被残酷的刑罚打破,痛苦把他从恍惚中唤醒,接着又是一波皮开肉绽。
地牢中日子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形容,当三天过去,风健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他是被治疗过后才送出地牢的。站在地牢外面,感受着完好无缺的身体,回想起三天以来的惨痛经历,他的头皮发麻,感觉浑身爬满了蚂蚁在噬啃他的身体。痛!就一个字。
“以后打死也不再来了。”风健喃喃说,对这里充满了恐惧。
风健走出地牢,意外地发现过道里竟然倚靠着一个人,昏黄地魔法炫纹之下,有些看不清面貌。但他没太过在意,毕竟在斗技场的人数不胜数,现在出现个把人也正常,没准这是个守门的。
可是,等他走开之后,那人却开口了,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就走了?”
封闭的过道中,声音很清晰,但是风健不知道这是在和谁说话,自顾自地走下去。那人却似乎意外了一下,急忙大叫了一声:“喂!还走,说你呢!!”
风健总算舍得转过身,看着那人不断走进,面貌也渐渐变得清晰,不是很明亮的过道中他的面孔是那么熟悉。风健浑身一震。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幻觉?
在风健愣神的时候,来者已经激动地按着风健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是我啊!”
要说风健的体格,这一个月以来也成长很多,能力又是兽人系,体格渐渐显得精壮起来,但此时在来者手里却像是失去了力气小动物。
“连双?!”风健惊叫出声,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