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总是丑陋的,叶归心回到家,看到跪在地上的母亲和自己的妻子,叶归心忽然觉得胃部泛酸,喉间发紧,他难过得想要吐。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他的母亲真的想要加害他的父亲,而他的妻子一直以来都帮着做些害人的事。
当他走到父亲跟前,跪下,听到的消息却更为震惊。
祝姨娘不仅现在想要加害父亲,多年以前,曾想加害王氏,结果阴差阳错之下,被王氏反将一军,让妻子流了产。
那个孩子……竟然是这样没的。
叶归心心痛至极。
之后,父亲数落着祝姨娘的不是,又痛心得说当年为他订错了亲,可是他却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大娘王氏是因意外跌倒之后大病一场而亡的,现在他才知道,这是他的亲娘对王氏最大的报复。
“大郎,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呆在你的身边,即便被那王氏夺去了亲子,被王氏害得失去了孙儿,我都不曾做过什么?可是,可是王氏她一直都容不下我,她不肯放过我,那天,她约我到后院的假山上,得意洋洋地对我说要我离开叶家,否则就让三郎的身世曝光。”祝姨娘哽咽道,“三郎是我唯一的希望,虽然他从小就被作为王氏的儿子养着,但是这对他的前程是好的,若是公开他是我生的,他的前程可就没了。”
祝姨娘声泪俱下,字字是泪。
叶归心哭了。
七尺男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够了!够了!”叶归心捂着头大叫。
祝姨娘扑过去,想要让他别难过。却被他一把推开。
“走开,走开,你个杀人凶手。”叶归心一时间无法接受。
一直,他只是觉得祝姨娘身份低微,只是个妾室,所以出于某种私心不肯相认,但骨子里他却不能完全狠下心来不理会。
今日。她所做之事曝光出来。让他感到羞愤不已。
他一下子有些不能接受。
妻子乔氏的嚣张跋扈已让他的生活一团糟了,现在他的亲生母亲几乎是要毁了他的生活。
痛哭声激怒了乔氏。
脖子一横,乔氏骂道:“窝囊废。叶归心,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这么些年我可没嫌弃过你是个小妾的儿子,却没想到你竟这般没用。你老娘和妻儿就快被人给整死了,你竟只知道哭!”
乔氏话刚骂完。就听啪的一声,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打她的不是别人。是她口中窝囊废的母亲。
“不准你辱骂我儿,平日里你没少欺侮她,今日你竟敢当着我们的面辱骂于他,你个猖獗的小贱人!”祝姨娘的声音透着冬日般的寒冷。盯着乔氏的目光似要杀人。
乔氏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嘴里却不曾服软:“你这鬼獠。凭什么打我,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婆婆啊?”
祝姨娘听后。气更甚,冲上前去要再打,就被叶隆喝止了!
“够了够了!你们一天到晚的闹,还没闹够吗?叶隆对祝姨娘也是失望至极。
当年,他还真的挺喜欢这祝知莲的,着才会排除众异,将她抬了进来。
婚后,王氏和她客客气气,她呢,低眉顺眼的,两人多年里倒也相处融洽,却不想今日才得知一切都是表象。
叶隆做事向来都不懂得追悔,所以今时今日他只是恼怒,只是气愤,却不曾想过当年也是他的独断专行,不理家事,造成了最后的惨剧。
“你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你给我接着说!”叶隆将话题扯了回来,同时,制止了叶归心的哭泣。
祝姨娘虽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说及往事,特别是她的斑斑劣迹,怎么样她都不愿再说了。可是她服侍叶隆那么些年,自然知道叶隆的脾气。
叶隆是个极有心机的人,他怀疑自己在药里下毒,便使了计策抓了个现行。而且…
看着多年前在府里伺候的老人,祝姨娘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咬了咬牙,继续道:“我们在山坡上起了争执,拉扯中她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撞伤了脑袋,昏迷不醒。”
“所以,你就在她昏迷的时候又下了毒手?”叶隆问道。
祝姨娘没有立即回答。
看了眼跪在一边抖如豆筛的赵嬷嬷,沉默了一会,才道:“是,如同今日,我买通了郎中,在她的药里添了些东西。”
“姨娘!”赵嬷嬷忽然低喊了一声,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心痛。
祝姨娘又说道:“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和旁人无关,还请老爷放过其他人。”
她说得其他人自然是赵嬷嬷。
赵嬷嬷哭得更厉害了。只是她不敢大声的哭,压抑小声却又止不住哭泣声让人更为烦躁。
叶归心终于开口了。
“父亲!”叶归心深吸口气,跪得直直的,“不管她犯了何错,她都是我的母亲,她生了儿,儿便不能对她弃之不顾。如今,她所做之事已东窗事发,儿自是没脸求父亲原谅,只求父亲让儿陪伴在她的左右。”
“三郎!为娘…”祝姨娘百感交集,虽然自知难逃,但有儿子的这番话她也足够了。
叶隆盯着叶归心说道:“你跟我进来。”
说着,先行起身进了内间。
叶归心只得跟了过去。
在房间里,叶隆对祝姨娘的恶行表达了愤慨,并告诉叶归心,在这次他生病中,叶名实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对于这等不孝之人,他自然不会让他执掌叶家香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