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徐廷恩话的人,是个瘦脸纤弱的妹子,徐廷恩见到有人关注自己,颇有几分兴奋,觉得自己又可以结交到人脉了。
立即热情应答了几句,自称“盛宁侯爷的侄女”,还请“姐姐多多关照什么的。”
“盛宁侯的侄女?”对方嗤笑了一声,“徐蓉安可没有把你介绍给大家呀。”
徐廷恩黑脸。
她这次能来,都是谢氏开恩了,徐蓉安素来不管她的,这次自然也不管,她听了对方的话,心里又羞又怨。
徐廷恩正想用话搪塞过去,就听对方又摇头道:“徐蓉安素来嚣张傲慢,目中无人,你父亲又没有一官半职的……啧啧……这样对你,我们也是意料之中。”
来参加宴会的人,在京城大都有些身份,徐廷恩虽然精心装扮,但是姿态小气,扣扣索索,还带着谄媚与人交谈,她自己感觉不出来,别人却看得出来。
至于直接说她父亲没有一官半职,那是因为如果有,徐廷恩必然要说的,毕竟官身和白身还是大不同的。
徐廷恩不说父亲,反而说盛宁侯的侄女,啧啧,那就是没有了。
徐廷恩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她见对方踩着她,眼睛却看向蓉安的方向,这才明白人家压根不是要和她认识,不过是踩她来打击徐蓉安的脸面。
既然如此,她忍不住看向蓉安,希望蓉安能给她解围。
那边的小动作,蓉安自然不是没有看到,不过蓉安没有给徐廷恩解围的意思。
这姑娘从一开始就故意掉队,慢慢远离自己。
之前她去热闹寒暄的几个人,大概是她所谓社团里结交的好姐妹了吧,如今看到人家是淮西派的人,没有一个帮徐廷恩出头说话。
好姐妹,呵呵。
她为什么要去帮徐廷恩,这姑娘总是不开心不满意,对她不好是错,对她好也是错,总之,她不满意你就是错。
“蓉安,你那个堂姐被……”刘馨儿也发现了那边的情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看她应付不了。”
“错。”徐蓉安道,“你小看她了。”
徐廷恩脑子还不错的,而且胆子大脸皮厚,吃亏嘛就吃亏在,格局太小,出身太低,眼界比较差。
毕竟顾氏虽然精明,但终究是市井之人。
刘馨儿原本有些不信,过了片刻她偷偷瞄了眼那边,只见徐廷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气得那个瘦脸的妹子挑起了眉,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却偏偏忍住了,狠狠瞪了徐廷恩一眼,又气气地瞄了蓉安这个方向一眼,气鼓鼓地撤了。
“淮西派的人。”刘馨儿哼了一声,“胡秀敏的狗腿子。”
那瘦脸姑娘是胡秀敏的人,任务失败,回去胡秀敏身边生闷气去了。
“我知道你想说淮西派没有一个好人。”蓉安笑笑,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想说就说吧。”
“那不行。”刘馨儿拒绝,“你爹也是淮西的。”
“反正我又不在那儿长大。”蓉安云淡风轻,“再说了,除了我故去的大伯,徐家那些亲戚对我来说无所谓的。”
大伯其实她印象也不深,但是记得对方对她很好,还给她很多零食,蓉安长大后知道他对父亲的付出,也很净重他。
可惜,娶了顾氏,英年早逝。
“也是。”刘馨儿拉着她的手,“你是淮西派的皮,我们浙东人的心。”
徐蓉安:……
说的她好像是内奸。
她分明就是淮西派的眼中钉好不好,李渐浓话少人狠,有机会干掉自己一定不会放过。
“谢谢。你给我的评价,真高……”蓉安拍拍她的头,“好想给你换个发型。”
揉爆你的头型……哼。
刘馨儿吐了吐舌头,嘿嘿。
“驸马爷来了。”
“驸马爷带着男客来了……”
女眷们顿时喧哗起来,
大周的男女大防比较宽松,除了顾衡之夜入香闺诊断病情这种行为,传出去会影响名声,男女在有长辈在的场合里正式会面,被认为是可以的,合礼的行为
大公主的赏花宴,大家都知道内在的那点意思,所以驸马带人来,不奇怪。
大公主的驸马,姓单。
没错,就是西宁侯单博远那个单。
走在先前的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气质温和,双鬓略有些灰白,正是本朝长公主的驸马,单润禾。
蓉安知道驸马的一些传闻,他是西宁侯单博远的儿子。
大年瑞兴帝起兵讨伐前朝,西宁侯山博远拥兵数十万镇守西北,文成公亲自出马劝降,历时三日,单博远主动归降。
瑞兴帝大喜,大周建立之后,还要给单博远封王,被拒。
单博远主动送了儿子单润禾和一部分旁支的继承人来京都,之后瑞兴帝御旨赐婚,将单润禾指给了长公主周望。
西宁侯还在三年前邀请皇子周棣进入西北军核心,所有人都要赞叹一句,西宁侯啊西宁侯,真会做人。
单润禾与长公主感情传闻一直不错,他进入花房内,对众人浅笑了笑,开口道:“花房的花虽然好,终究是温室的花,公主府的园子里天然的花更有看头。”
长公主笑了笑:“没错。只不过啊,园子里现在已经有一群年轻人,我呢要休息一下,就先不跟着去看热闹了。你们这些花房看的差不多的,就劳烦驸马带她们去花园了。”
虽然贵女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一种微妙喜悦的氛围还是悄悄流淌出来,她们都知道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