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机库头顶的繁星更亮。
月的光亮好似被调整亮后的探照灯,将机库内的角落也照了出来。
却依旧照不到上官萩萍和公主玉的身影。
冷风呼啸而来,吹起含玉的秀发,虽然已是中年,但她的美貌依旧清晰可寻。悬在半空中的她穿着单薄,短裤下裸露的双膝向内靠拢,随风而打着冷颤,近看有两瓣肉红。
“住手!”
这是一个铿锵有力的女声,虽然尾声暴露了她忍耐了许久的悲情,但依旧有一种震慑的力量。
她是公主玉,悬空中中年女人的女儿。
“小玉,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含玉原本早已放弃了抵抗,或许她更渴望就这么摔下去,这样至少会脱离那恶心的手。
“你的好女儿可有做老鼠的潜力啊,打从一开始,她根本就没有逃跑。”
“怎么会?”
听闻这样一个事实,含玉痛苦地双手捂着脸蛋,悲伤的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她腿上的伤也像被拧开的水龙头,不住地开始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流。
滴在空旷的机库里,犹如来自天空的玉露,点在汪洋大海之中。
“你还真是一个柔弱的母亲啊!”
这个声音小得可怜,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它来自机库里另一个黑暗,被混账王八镖称为另一只老鼠的女人。
“既然你现身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是啊,也该结束了。混账王八镖,你的死期到了。爱的呼唤!”
混账王八镖右手原本指向含玉太阳穴的手枪突然转向公主玉,毫不给任何机会就要开枪,却在这时,公主玉正面的宣战誓言,再加上她突然展现吃了凤蝶毛虫后的能力。
这一切意料之外的行为,刷新了舷梯上每一个人的认识,就连她的父母,也完全一副“什么,我的女儿竟然是能力者”,瞪大双眼的震惊之中。
不过也是,公家一一直忙于公事,很少在家,与女儿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纵然像贵妇人般天天在家的含玉,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都被万般的呵护,没有机会受到任何伤害,自然,也完全用不到公主玉强大的治愈能力。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不在父母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
被唤出来的中国火龙全身沐浴在纯白的光芒之中,瞬间月亮也变得暗淡无光,整个机库也因为它的出现被照亮了。这一次的召唤,公主玉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站在悬梯上的四个保镖完全乱了阵脚,有的手上还拿着之前用过的机枪,不停地扣动扳机,却也发不出任何子弹。
反应快一点的混帐王八镖,从惊讶之中快速反应过来,晃动双手再次瞄准公主玉。
可就在他食指扣下扳机的那个瞬间,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去死吧,混账们!”
“什,什么时候?啊……”
当舷梯上的四个保镖全部的视线,被舷梯下的公主玉所吸引的时候,上官萩萍早已通过荆棘的能力从另一侧翻上了舷梯,此刻站在了他们的侧面。
那是一场用荆棘装扮的葬礼,半个舷梯全部被上官萩萍的红色荆棘所包裹,牢牢地将四个保镖陷入了荆棘的地狱之中,他们的身上各个部位也不同程度地被扎破数个血洞。
宛若四尊血祭之物,祭奠被亵渎的某个神灵。
这是上官萩萍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上杀人,但她没有半点后悔,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反而心中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就好像完成了某种任务,或者卸下了某个包袱。
“啊呀!萩萍……萩萍……掉了,掉了,我的妈妈掉了!”
上官萩萍正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咧开的嘴唇露出边角洁白的牙齿,眼眸里那邪魅的笑,在外人看来这个女人一定在耍帅。
公主玉仰头八米多高的舷梯,伸出双手在地面跑来跑去,在她的头顶,含玉被突出的荆棘挂在半之空中,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去。
“我去,玉啊,你妈要掉了。”
“都是你的错!你明明说的计划一切都很完美。”
“哎呀,计划赶不上变化,再说了,哎哟,我的靴子。”
上官萩萍朝含玉的方向奔跑过去,可刚才一时激动,弄出的满悬梯荆棘带着她无尽的怨怒,那是真的想把混账王八镖大卸八块的意志,让此刻的荆棘又硬又尖锐。
跑在上面,扎破了她黑色的靴子。
“喂喂,该死的萩萍,你做了什么?我妈在往下滑。”
“这荆棘太碍事了,我把他们弄软了点。”
“你妹呀,不能软,要硬起来,我妈妈要是掉下来了,我就跟你绝交。”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了过来,再加上被上官萩萍弄软的荆棘,含玉终于是掉了下去。
难道真的要绝交了?不要啊,还没真正尝试过做女人的滋味,若是真的绝交了,那一辈子都不可能做个真正正正的女人了,上官萩萍冲了过去,可距离还是不够。
舷梯之下,公主玉简直是吓得像火锅上的仓鼠,不停地乱动,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翅膀,朝天空中掉下来的自己的母冲过去,可现实让她只能无奈地不得不接受发生的这一切。
可就在两个女人同时被吓得遮住双眼,却迟迟不见含玉从天空坠落下来。
“我就知道,在危难关头,你永远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darling……”
含玉却一点都不慌乱,此刻的她反而像一个恋爱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