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踢了踢地上的人,“都给我赶紧起来,不然直接拖进大牢。”
那几个人争先恐后的爬起来,一溜烟跑进了张海指着的小屋,而那“伤者”起来的时候,一脚踩在染血的破布上,被狠狠地绊了一跤。
罗叙妍用折扇掩着嘴巴笑,现在可是坐实此人根本没多大事情了吧?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张海带着双方的人进了屋,刚关上房门,就听见外面响起说话声,想来是阮刺史到了。
这和他们无干,所以张海扫视一圈屋内的人,说道:“我看人伤得也不是很重,你们一个个的跑到衙门来哭爹喊娘,装死讹诈?这罪名可不轻啊。”
“捕头大爷,我们也是一时心急,弄错了!”年长的妇人“噗通”跪地,求饶道:“真的不是有心讹诈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这等小老百姓计较?”
张海冷哼道:“不严惩了你们,以后城内人人效仿,讹诈钱财,败坏风气,县令在刺史面前还有何颜面?”他之前被吵闹的烦了,打定主意要杀鸡儆猴。
这时,许大力被人从隔壁屋放出来了,左右看看之后,急忙扯住许瑶瑶的胳膊,“妹子,不管花多少钱,你都要保我这个哥哥平平安安呐!”
“……”许瑶瑶没好气的甩开许大力的手,“闭上你的嘴就可以了。”
“哼,”许大力愤愤不平的说道:“明明是赌坊耍赖,我给所有人出一口恶气,怎么反倒成我的不是了?还有,你们衙门的人不应去查查赌坊,还我们一个公平吗!”
张海的嘴角直抽抽,“闭嘴吧你。”
一声喝,屋里好几个人肩膀抖三抖,小孩被吓得差点哭出来,被长辈紧紧地捂住嘴巴。
“妹子,这这这……”许大力缩在许瑶瑶身边,小声说道,“我是被冤枉的啊。”
许瑶瑶觉得头疼,“我会处理的。”
“你说的啊。”许大力一瞬间有了底气似的,抱着手臂,吊儿郎当的看着其他人。
许瑶瑶瞥一眼站在门口的罗叙妍,问道:“张大哥,你看现下如何处理?”
张海指着“伤者”额头上的淤青,“慎重起见,我叫了大夫过来再看看。至于怎么处理,看大夫怎么说,再论吧。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没人应声,就是没意见。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开关门的时候,从外面飘进来各种嘈杂的声音,看来阮刺史还没走。
张海有点不耐烦了,想着尽管解决了这件事,好去刺史面前露个脸。
在各种不耐、期盼和欣喜的眼神中,大夫看过“伤者”后,说道:“没有大碍,只需静养个两三天。”
张海斜眼瞪向这伙人,硬生生的吓退了他们哭喊求饶的心思,“本来这件事,你们是占理的,可是呢?许大力打伤了人,伤也不重,赔一些银钱就过去了,你们讹诈他人,在衙门里喧哗闹事,罪名可比许大力大多了,吃上几天牢饭也不为过。”
几个人缩着肩膀,女人的眼角挂着泪花,颤抖的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张海的眼神又不敢说了。
许大力此刻得意起来,摇头晃脑的走到张海身边,“呵呵,就该把他们都关上个三五年,知道厉害!还有,赌坊也给查封了吧,这种祸害东西留在世上……”
“许大力,这儿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张海冷冷说道,“衙门里怎么做事,你有资格议论吗?”
许瑶瑶揉了揉额角,恨不得把这个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哥哥给丢出去,为了不让他再胡言乱语,无端的再惹出祸事来,带着几分客气的说道:“张大哥,此事我们也是有错在先,所以我们愿意赔一些银钱给他们,这件事就算彻底了了,往后再也不牵扯。我母亲还在家等消息,年纪大了的人经不起吓唬,我嫂子也有孕在身呢,所以想尽管带我哥哥回去了。”
张海道:“还是许掌柜识大体,你们呢?”
“伤者”一家人忙向张海作揖,“对不住对不住,此事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许瑶瑶随手从荷包里摸出一些碎银,交给了张海。
许大力忽然伸手一挡,很不高兴的嘟囔道:“凭什么我们还要倒赔他们钱啊?张海,你问问他们,出老千骗了我多少钱?怎么也该先把那笔钱还给我才对吧?”
许瑶瑶和张海同时瞪过去。
能在城内开赌坊的,谁没有一点背景?今天和一个赌坊里做事的闹点儿矛盾,小事化了很容易,可真要往里头追究,惹到了赌坊老板,还能又好果子吃?
也只有许大力这种蠢笨废物,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
许大力被他们的眼神吓了一跳,小声嘀咕道:“我哪儿说的不对了?”
张海不想搭理他,还给许瑶瑶一些银钱,然后丢进“伤者”,“好了,事情都解决了。往后,你们要是再敢如此胡作非为,我必定严惩不贷。”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张海挥挥手,“为了避免冲撞到刺史,你们从后面出去吧。”
“伤者”一家当即连滚带爬的冲出去了。
“阿妍,该走了。”许瑶瑶唤道。
罗叙妍的目光从窗缝上收回,微笑道:“来了,娘。”
许瑶瑶攥住女儿的手,拉她去后门,“在看什么呢?”
“我见插不上什么话,所以看看外面的热闹。”罗叙妍平静的说道:“我头一次看见县令那么卑躬屈膝的对着人呢,真是稀奇。”
许瑶瑶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