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便略吃了点糕点就算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面有走动声,丘如意知道是安世诚回来了,忙忙在床前低眉顺眼地端坐好了。
原来众人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故倒是体贴地没有下死劲儿给安世诚灌酒。
安世诚虽也喝了不少的酒,却还不算太过量,虽脚步沉了些,但头醒尚算清醒。
哪知一进新房,眼里再没别人,只瞧见低头端坐在床前的大妆的丘如意。
这一看之下,安世诚心中荡漾,便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竟眼中缠绵唇角含笑地径直往床前走去。
被视若无人的喜娘自然也看出来了,忙憋着笑,上前给安世诚行礼道:“新郎官还请稍坐,这个时段,新娘子也该卸妆轻松一下了。”
安世诚这才醒过神来,看一眼满屋子的人,不由暗骂自己竟昏了头,慌忙还礼,脸上通红一片。
喜娘倒是见怪不怪,笑一回,便请安世诚到一旁喝茶醒酒。
喜娘又招呼杏儿等人一同上前帮丘如意除去钗环和外头的衣服,又服侍着去净房里洗漱一番,这才笑道:“时辰不早了,新人早早安歇吧。”
见两位新人脸上烧红,喜娘掩口一笑,带着众人悄悄退了下去。
丘如意这才稍好些,但想到安世诚正坐在一旁,而自己却已除去外衣,脸上不由又起了热浪,立时又烧红了脸。
安世诚已经饮了半天的醒酒茶,此时酒意已去了大半,看到丘如意相比方才的浓艳,此时素净的面上颇有些清水出芙蓉的脱尘,再看到丘如意一身的里衣,安世诚不由满身不自在起来。
相比丘如意坐立不安的模样,安世诚不多时便放松下来,不由轻咳一声,相要说点什么,以安美人之心,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咳过之后,竟又闭上了口。
丘如意此时正紧绷着,出于女子的羞涩谨慎自然更不会开口,二人默坐片刻,安世诚咬了咬了牙,立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干巴巴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丘如意闻言,顿时粉面飞红,头越发往下低垂,低低的轻嗯一声,犹如蚊蚋之音,轻不可闻,又因安世诚的靠近,便紧张地靠坐在床帷处,双手不安地紧握在一起。
安世诚见了,心里便不由地检讨自己方才是否有些在急色了,竟吓得她这般模样。
如此一想,安世诚便慢慢走到床前的绣墩上坐了,准备说几句话解一解房中的尴尬气氛。
偏他心里也颇紧张,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半天方又轻咳一声,低眼看着丘如意的衣摆,问道:“这件衣服是你自己亲手做的?”
丘如意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安世诚便赞道:“挺合身的。”
丘如意的脸上刚消了的红晕,重新又上了脸。
安世诚这才醒悟过来,二人方才谈论的是丘如意的里衣,幸好二人是夫妻,不然自己便是个登徒子。
再则,因为安世诚方才的近前,丘如意下意识地往旁避了一下身子, 此时便有些侧对着安世诚坐着,身上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安世诚因为方才谈论她的里衣,倒是瞧个正着,不由干咽了一下,却不想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安世诚慌忙转头掩口一阵轻咳。
丘如意不由关心地抬头望去,安世诚察觉顿觉尴尬,越发咳的利害。
丘如意心里便有些踌躇,不知自己是该上前询问一声,还要越过他身旁,去给他斟杯茶压一压,心里却不免暗道,果然是手生,身子这样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