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行,古玩为大。当然,这是古人对这行当公平原则的放大。事实上,古玩行从来不是啥净土,说三步一灰地,五步一陷阱,并不夸张。
上限崇高,下限低俗。入古董行,正好附和蓝守玉的人生定位。
原以为文学就是全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十多年,弹指一挥间,世事纷纭。太像一段网络段子:一个字——“累”,两个字——“装逼”,三个字——“蛋球疼”,四个字——“一地鸡毛”,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六个字呢……别接着了。底线嘛。一介书生,天王老子再不当会事,脸面总要留的。京城有个文友说得好,我跳舞,因为我悲伤。啥意思?
“土豆天猪”的名言:一个傻子的悲催,不。
“土豆天猪”说这话的时候,刚从南边来到荣城。荣城盛产美女,也盛产诗歌。“土豆天猪”似乎从来不乏美女——不对,是诗歌从来不乏美女——她们举着“狗屁的土豆”诗稿,哭昏了一地。哭昏一地,也未能挽留“土豆天猪”的决绝:“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哀,是诗歌死了,诗人还活着。”
“土豆天猪”说这话的时候,蓝守玉刚从“九眼桥”数码广场兴致勃勃地出来。手提一台崭新的笔记本,他仿佛看到了诗行成群结对前来祝贺。很遗憾,他未听到了“土豆天猪”最后那句著名的演讲。
他只看到粉丝们簇拥的手臂,像森林一样隔堵了他和“土豆天猪”的缘分。
“土豆天猪”被粉丝们裹挟着朝远处走去,那样子很像一群蚂蚁裹挟着一根腐烂,又散发着某中异乡的香蕉。
蚂蚁们走过之后,留下一地的香蕉皮屑。
此后,“土豆天猪”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有人说,他结婚了。对象嘛,有很多说法,有说是个富婆,也有说是超级粉丝的。蓝守玉当然不信。诗歌是纯粹的。它怎么会甘于做婚姻的皮条客呢?再说,从南边北归的“土豆天猪”,看样子并不缺钱,委身富婆一说,让人匪夷所思吧。不过,他的超粉想来挺多,碰个不要命的,一起私奔,从此隐姓埋名,远走天涯海角,最后像传说一样流传,也有可能的。
更多的人说,“土豆天猪”自杀了,抑郁症,跳崖死的。
既然思想,诗歌这些形而上的玩意,用以拯救人生的,怎么会让诗人抑郁呢?蓝守玉百思不得其解。
“土豆天猪”定没有死。或许换了并不常见的活法而已。当然不是“奈活着”,而是真的“活着”了。
终究无法预测“土豆天猪”怎样地“活着”。
“土豆天猪”是大神,自己是吃瓜的。蓝守玉一直以为。
吃瓜的,谁没好好活着呀……那些文件、女人和官窑,替代诗歌,成为新的日常生活方式。
文件。文件。文件……
女人。女人。女人……
官窑。官窑。官窑……
蓝守玉的日常,堆积了大堆小堆多余的事物。
诗歌死了……
蓝守玉忧心忡忡。
“土豆天猪”究竟跳了舍生崖了没?故事继续在寻求答案……
目前寻觅到“土豆天猪”的一句名言:“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哀,是诗歌死了,诗人还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