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星河剑气如同两条银色蛟龙,一前一后的朝着佛像绞杀而去。
佛像魔拳一往无前,胸中一股戾气油然而生,面对两道剑气不躲不闪,改拳为掌,胸膛硬吃一记剑气,黑sè_mó血四溅开来,后来的这道剑气,被佛像一掌生生拍散。
剑气已散,但佛像这一掌余势犹存。
方寸同佛像之间原本就隔了几个大境界,更何况此刻人在慈目寺内,慈目寺是佛像的主场,两者本应弹指间分出胜负,方寸却已经坚持了好几个回合,实属不易。
佛像招数大开大阖,方寸所学的精妙道术竟无一能派上用场,因为佛像根本不用法术,任你何种手段,我自一力破之,方寸出道至今还未遇见过如此莽撞的“前辈高人”。
方才佛像硬吃了一道星河剑气,导致佛像已无力再维持佛殿的法术,佛殿还原成原来的大小,佛像自己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是这一掌的气势还是不减分毫。
方寸心道:罢了罢了。此战过后也只能回山修养了,还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心念至此,猛的捏碎了手中玉佩,一团清光闪过,几人在原地消失不见。佛像这一掌扑空,轰隆一声只是将佛殿的地板打出了个大洞。
清光再闪,方寸带着几人重新出现的佛殿内,此刻几人出现的地点确实在方寸最早的那记星河剑气击出的屋顶大洞边,方寸猛的发力,就要带着几人冲出佛殿。
在这紧要关头,却只听林泽闷哼一声,方寸正要回头,却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应当先冲出佛殿再想其他,但正是这转念的一顿,佛像已经跃至方寸身前,又是一掌,把几人打回地面。
几经颠簸之下,昏迷的莫闲已经醒了过来,人才刚醒就是一口满是药香的鲜血喷了出来,想来是方才灌进去的丹药,莫闲不能完全吸收药力,补充完莫闲的精气神后,药力尽皆化到莫闲的血液里了。
莫闲一醒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林泽整个魂魄都烧起来了。原本只是在心口燃烧的地心阴炎此刻已经蔓延到全身。佛像复又端坐莲台,只是心口处金漆四溅,似是受了重伤。
林泽此刻看着心丧若死,任由地心阴炎灼烧却仍面无表情,倒是秦柔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泽。
方寸面如金纸,朝莫闲传音道:“小师叔,我方才已经捏碎了灵犀佩,想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昆仑长老前来支援,这段时间我已丧失战力,小师叔你可千万还留着后手啊。”
莫闲还未搭话,只听一旁的秦柔柔声道:“哥,疼吗?”
林泽虚弱的笑了笑:“我懂,是我应得的。”
秦柔却猛地哭了出来,指着林泽道:“你不懂!”言罢如同惊鸿仙子般飞身立于佛像手掌之上。
“林泽!你明知生前我最怕鬼魅,却还装神弄鬼,最后害我死于非命!更害我家破人亡!如此弥天大恨!你如何懂得!”
林泽怅然若失,面朝秦柔双膝下跪:“我认,我偿!”
秦柔疯狂大笑:“你是该认!可你如何来偿,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份天伦,你如何来偿!我爱你入骨,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这份爱意,你如何来偿!我曾不止一次幻想未来,想着我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这份憧憬,你如何来偿!林泽!你好大的口气!”
林泽跪地埋头,泣不成声:“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要你林家断子绝孙!我要你林泽魂飞魄散!我要你世世代代饱受煎熬!”
林泽的魂体愈发透明,透过魂体已经能看到其中的阴沉木木偶被这地心阴炎烧的快要融化了。
秦柔却不管这些,接着恨声道:“林泽,你可知,我在佛像掌中,日日听你诵经,为我祈福,我有多恶心!你可知,你每日佛钉钉入胸膛,你受不了疼痛,听你嘶嚎哭喊,我有多畅快!你可知,是我护住你的心脉,让你可以身体强健,让你长命百岁,让你日日承受这锥心之痛,每日看你痛苦的打滚,我好快活啊!”
“你临死那日,我在你眼中看到了解脱。区区一个甲子,你就想解脱?你想的好美!这日日灼烧你魂魄的地心阴炎,你可知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到手。为了不让你魂飞魄散的太容易,这木偶的材料是从佛像戾童身上生生割下来的万载阴沉木,果然只让你感受到这灼魂之痛,魂魄却安然无虞。”
“林泽!方才你的表情好精彩啊!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到你这生不如死的眼神!”方才方寸带着众人正要突围之际,正是秦柔引爆了林泽心口的地心阴炎,林泽猝不及防下闷哼出声,引得方寸顿了一顿,这才重新被佛像戾童留下。
秦柔言语间眉间红痣烧出一团血焰,血焰过后红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血色竖眼。秦柔的指甲更是暴涨了三寸,整个人却散发着佛光,显得妖艳且张狂。
林泽抬头望着秦柔,无喜无悲:“我愿认,我愿偿。”
秦柔闻言更加愤怒,扬手一团佛光裹住林泽,地心阴炎与佛光接触后如同滚油中扔进了一团大火,顿时地心阴炎再次涨大,林泽再也不住惨加,在地上打滚不休。
方寸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劝道:“既然已经折磨了他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仇恨放不下,你也说了,都过去了。”
秦柔面露狰狞:“如何过得去!我恨入骨髓,怎么样都不够!”
林泽在一旁整个人疼的蜷在一起,抽搐不止:“我愿认!我愿偿!”
秦柔眉心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