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暮雪又神秘道:“但是,但是你有没有觉十里铺整个村子都异常干净,我敢保证,十里铺每一家都像紫荆秀坊一样干净。”
熊倜想了一想,道:“哦,不错,我是感觉十里铺整个村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一样,经你如此一说我便想起来了,的确如此。”
关暮雪听到熊倜如此一说,即刻便好似遇到了知音,她的双眼泛着光芒,坐在了床沿上,道:“我猜得不错吧?是不是很奇怪?”
熊倜坐在床上,点了点头道:“十里铺整个村子的确像你说的一样,异常干净,也许这个村子的民风很好,他们都很爱干净,这一点也很好,也并不奇怪。”
关暮雪急道:“绝不会如此凑巧,怎么会一个村子的人都很爱干净?你知不知道,我看过很多古书?”
熊倜越听越不明白,他甚至怀疑这位原本很文雅的关姑娘已被骇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于是他道:“要不我来点燃油灯,陪你说说话,好让你冷静冷静。”
关暮雪道:“绝不要点灯,你听我说,我看过很多古书,其中便有关于这些事情的记载,书中所说的,与十里铺村庄,以及这间绣坊一模一样。”
熊倜不解道:“你是说你看过古书中有记载关于村民爱好干净的事情?而且古书里说这样的事很奇怪?”
关暮雪几乎要跳起来,压低了声音,却以极重的语气道:“蛊,我说的是苗疆的蛊,你明不明白?”
熊倜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他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缩在了一起,他回想着紫荆秀坊每一个位置的装饰,他觉关暮雪所说的的确有道理,这间绣坊的确有问题,每一处都有些古怪,却又说不清怪在何处。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问道:“你是说紫荆秀坊有点问题,绣坊主人紫荆很有可能是养蛊人?”
“不是。”关暮雪道。
熊倜惊道:“不是?”
关暮雪道:“我说的并不仅仅是紫荆秀坊,而是十里铺整个村子。”
熊倜是在紫荆秀坊大门之外,走下马车之时看到这个村子结构的,这个村子每一处庭院房屋,俱都按照一种很奇怪的规律排列,而并不似一般的村庄,每一户人家大都是依路而建。
当时见到这村庄布局奇特,也并未多想,加之天色已晚,便径直进了紫荆秀坊,此刻经关暮雪如此一说,便越想越是觉得其中颇有蹊跷。
于是熊倜道:“你是说这是一个养蛊人的村子,包括紫荆秀坊在内,也同样毫不例外?”
关暮雪点了点头,却又道:“这里每一户人家多半都有某种很奇特的联系,但其中有一点我却始终也未想通。”
熊倜道:“哪一点?”
关暮雪道:“若说十里铺是一个养蛊人组成的村子,但紫荆秀坊只是后来方才建成,为何也会成为养蛊人?”
熊倜摇了摇头,叹道:“关姑娘,看来你的确是一位足不出户的大小姐,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想不到。”
关暮雪道:“哦?”
熊倜道:“紫荆绣坊是否真的是三年前建成,尚不确切,即便的确如此,谁又知道紫荆秀坊的人会不会原本便是他们组织里的人?”
关暮雪点了点头,忽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