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七星夺魂
隐居山中,朝夕只在转瞬之间,岁月恰如山泉悄然流逝。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这是唐朝一位隐者的诗句,透漏出一种恬静淡雅的归隐生活。
熊倜此时并没有唐朝隐士那种然的境界,但他却也有着一种同样忘记岁月,不理世俗的心境。
不知不觉间,熊倜他们已在山中度过了三个来月时光,想必人间早已芳菲落尽,但在这山中,却正是四处繁花似锦,一片欣欣向荣景象的时候。
有了黑月与麻雀儿二人照料生活起居,熊倜这一段时日心无旁骛,一门心思专注于内功修习,以及剑法的演练。
依照血煞门鬼叔所指点的方法,熊倜的玄门神功竟然突飞猛进,而且他体内那颗千花神果也在不停地散着内力,好似取之不竭的山泉一般,源源不断。
熊倜的师傅逍遥子并未教过他所谓的剑法,他当初只是令他一味地练习一个招式,一剑刺向太阳,久而久之,熊倜的出剑度奇快,出剑的机会也把握得准确无误,成为中原第一快剑。
作为一名杀手,逍遥子所教的这一招,显然已经被熊倜练至巅峰境界,他已是一名极其可怕的杀手,若是要他去完成一项刺杀任务,能够避开他的剑锋的人,江湖之中绝不会过十个。
但熊倜如今并不是杀手,他也不愿再做一名杀手。
杀手要的是度,要快,要准,而且一定要狠,这三点若是掌握得足够熟练,这个杀手便会是一流的杀手,因为一个杀手便如同一只猎豹,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目标。
此刻的熊倜已不再是杀手,因为他的目标已不再是杀人,他的生活已包括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有爱,恨,情,仇。
所以他已是一个江湖人。
一个江湖人的身份,有时候的确会是一个杀人的人,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是一个被杀的人。
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绝不相同,而且不单单是身份的不同。
杀人的人是主动的,所以一个杀人的人会提前选择恰当的时机,选择合适的地点,甚至是最巧妙的方式。
而一个被杀的人却往往是被动的,他多半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突然被袭,所以一个被杀的人必须要应对突状况,依据对手的实际情况,而选择正确的应对方法。
所以熊倜愈来愈觉得自己的剑招火候还是不够,尤其是在遇到实力相当的高手,他的剑招不能一招制胜之后,他便显得有些被动,甚至会有失败的危险。
当日在雪域山庄,他与何雪剑那一战便是如此。何雪剑的鹤喙鬼剑以招式诡异见长,出招之间神出鬼没,令人难以捉摸,而且何雪剑的身法也丝毫不弱。
遇到这样的对手,熊倜自然不能一招制胜,即便是真的找到反击的机会,有时候也会力不从心,所以熊倜只能够以追星七步的身法作为弥补,以达到伺机出招的目的。
虽然追星七步为熊倜增添了不少攻击对手的威力,那凌厉的步法,令熊倜的身形更加灵活,创造出不少出剑的时机,但毕竟追星七步与熊倜的剑招结合得还不够完美,甚至有些生涩,纰漏还不少。
随着熊倜的内力不断增长,他的追星七步也愈来愈完美。
于是他便尝试着将他那一招剑法与追星七步结合起来,他试图在一招攻向对手的同时,能够有数个身法配合。
换句话说,他是要在身法急变化的同时,一剑刺向对手,这应该算是逍遥子那一招一剑刺向太阳的巅峰状态。
熊倜相信这一招一定能够练成,因为他曾经已将一招看似不可能的招式,练得令整个江湖为之所震惊。
逍遥子那一招一剑刺向太阳,起初看起来便丝毫也不起眼,但是熊倜坚持天天练习,月月练习,年复一年,最终练成了中原第一快剑,而且能够出只有绝顶高手才会出的剑气。
远处鸟鸣啾啁,艳阳之下,熊倜身形疾如闪电,手中长剑亦如蛇信吞吐,逼人的剑气激荡起阵阵疾风,两三丈之内的林木也不时随风摇摆。
忽然间,一片木叶随风飘落,翠绿,轻盈,宛若九天中的绿衣仙子徐徐落下人间。
风已停,树已静。
天地间万物好似在这一瞬间都已静止不动。
只有那一片木叶,在凌空飘落,轻轻翻滚着,泛着翠绿色的光芒,一分,一寸,缓缓地接近大地。
剑,也未动,因为剑在人的手中。
人,此刻也已静,如雕塑,似寒冰。
静谧的天地间,木叶闪着翠绿的光芒,甚至还带着一丝嘤嘤的风声,临近了。
人已动,好似天神,宛若魔尊,一个人瞬间竟化为七个。
七个人,七柄剑,七剑同时刺出,每一剑都刺向中央那一片绿叶。
一刹那间,只在一刹那间,招已过,人又静,天地之间又如方才那般,万物俱静,只有一片翠绿的木叶徐徐而落,好似那一幕并未生一般。
但方才那一幕确已生,的的确确有一个人已出一招,一个人,一柄剑,那一瞬间他也确似化作了七个人,七柄剑,而且每一剑都刺向那一片木叶。
因为方才木叶飘落,在人的面前,但此刻,木叶依旧飘落,人,却已将木叶抛在了身后。
木叶飘落,依旧缓缓飘落,依旧闪耀着翠绿的光芒,依旧好似一刹那之前那般模样。
木叶其实已变,被人所改变,被剑所改变。
一眨眼间,那一片木叶已碎,碎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