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手自然知道熊倜说的是麻雀儿,所以他虽没有再说话,脸上却一直在挂着微笑。
黑月道:“大哥,难道你与五毒门有仇?”
熊倜佯装叹道:“不但有仇,而且这仇恨大的不得了。”
黑月惊道:“既然你与五毒门有仇,怎么还要选择走他们的势力范围?”
熊倜道:“要不怎样?难道我们要选择和那几百个笨蛋硬拼,让他们轮番与我们火拼,要么把我们活活累死,要么让他们一刀一刀把我们砍成肉酱?”
黑月道:“但是……”
熊倜道:“但是他们再毒,也大不了把我们用蝎子蛰成三个猪头,或者不小心被他们下了毒,这两种情况多半都死不了人,即便是被蛰死了,毒死了,那死法恐怕也会舒服一点。”
黑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之色,他望着绵延远去,直至天际的山峦,以及脚下崎岖的山路,道:“大哥,天色不早了,还是快点赶路,要不然会错过宿头的。”
熊倜抬头望了望天,道:“嗯,不错,错过了宿头我们三个便要露宿荒野了,若是被野狼给吃了,岂不是死得冤枉?封大哥,你说是不是?”熊倜说着向封三手使了个眼色。
封三手道:“野狼若是来了,十个八个我们还能够对付,只怕五毒门的人招来漫山遍野的蝎子,黑灯瞎火的我们也没法子招架。”
熊倜道:“不错,天色不早了,这山谷了也确实没法子躲藏。”
黑月一挠后脑勺,笑道:“嘿嘿,你们两个做哥哥的尽吓唬我,我才不怕。”
夕阳落入山峦之下,远处的山带好似被镶上了一条金色的镶边。
熊倜突然驻足叫道:“谁?”
黑月大吃一惊,竟一下子跳到了熊倜背后,低声道:“哪里?在哪里?”
熊倜与封三手相向一视,即刻又哈哈大笑起来,熊倜几乎笑得要差过气来。
黑月知道自己被他二人骗了,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他窘得脸膛黑红,挠着后脑勺,向前走去,一面笑道:“你们又来吓唬我,我岂会害怕?”
熊倜与封三手笑而不答,紧跟着黑月向前赶路。
黑月向前走了三五步,突然也驻足不前,惊道:“大哥,前面好似有人。”
熊倜一愣,顿时一巴掌拍向黑月后脑勺,笑骂道:“臭小子,反了你,大哥你也敢骗。”
封三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黑月却并没有笑,熊倜与封三手也突然笑不出声来,他们两人脸上的笑容好似被寒冷的山风冻成了冰霜,凝结在脸颊之上。
因为在三丈之外,一块巨石之上,确是坐着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并不可怕,个头不高,甚至有些瘦弱,一身青灰色短装,若不细看,真好似一块石头一般。
那人虽有些瘦弱,但他的刀看起来却并不瘦弱,他的刀是一把鬼头刀,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八斤重,夕阳的余晖映照之下,刀锋青森森的光芒泛出一缕血红之色。
黑月低声道:“大哥,你看那人是不是五毒门的人?”
熊倜双眼一直盯着那人,却答道:“你想要他是五毒门的人?”
黑月道:“我不想。”
熊倜道:“我看他也不像是。”
黑月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熊倜道:“因为我不记得五毒门里一个有用鬼头刀的人。”
黑月常常出了一口气。
熊倜继续向前走去,那人坐在巨石之上,却并没有挡住去路。
熊倜距离那人尚有一丈开外之时,那人突然翻身跃起,那瘦弱的身影竟挥起那把至少三十八斤重的鬼头刀,一刀劈向脚下那块巨石。
只见火星飞溅,“砰”的一声闷响,那巨石已被他劈下一半,轰隆一声倒了下来,挡住去路。
熊倜道:“这位朋友,不知有何见教?”
那人冷哼一声,道:“三位擅入我五毒门境地,快快报上名来。”
熊倜一惊,道:“五毒门?阁下是五毒门弟子?”
那人道:“不错,在下正是五毒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