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西门庆这么个横行不法、财大气粗的色棍大土豪,能跟个吃了晚餐、不知明日早餐在何方的小混混称兄道弟吗?
既然西淫瓜不可能和郓哥这种混混称兄道弟,郓哥的牛皮就会像泡泡糖一样爆掉,如此,郓哥就只有找个借口、瞅准时机跑路。
没料郓哥虽机灵,潘金莲却更聪明。郓哥刚一离开,他那瘦小的身影已被潘金莲的眼眶,像套泥娃娃一样牢牢套住。
虽说郓哥假装钻进洗手间后,潘金莲的眼球没法跟进,但可以停留在洗手间门前“守候”。
郓哥这一套百试不爽的招术,在潘金莲面前遭遇了败债。当他矮着身子,偷偷窥视着潘金莲这边,鬼鬼祟祟地向楼梯口挪动,准备“跑路”,一个有点动听、有点优美女中音,倏然像雪花一般飘落在郓哥脑袋上:“小郓哥你在干吗?”
坐在桌子旁的潘金莲,站了起来。
潘金莲的嗓音虽像手指敲在钢琴琴键上一样清脆,郓哥听了却不由得身子一颤。
“哎呀!跑路计划暴露,只能暂时中止了。”郓哥心里沮丧地想着,一边转对着潘金莲搪塞道:“没干吗,洗手间没干手机,找张纸巾擦个手。”
“别找了。”潘金莲可不会给郓哥第二次“跑路”的机会:“俺有手帕!”
“那好!那就不找了。”郓哥不得不走回桌子旁。
心中装满疑惑的潘金莲,掏出做客时才舍得拿出来露一露的、说是“手帕”,实际只能算布条条的东西递给郓哥擦手。
擦着手的郓哥脸上虽嬉皮笑脸,心里却有点沮丧、有点奇怪。
“‘跑路’经验十分丰富的我,这回怎么没溜成?”郓哥想道:“这一下,她肯定要求我引见西淫瓜,只能见机行事了,大不了,再来一次‘跑路’”
果然,潘金莲开口了:“小郓哥,这时候西哥该忙完了吧?”
“谁说的?”郓哥一本正经地道:“老西白天有忙不完的事,晚上有重要的不正常娱乐活动,每天如此!”
“哎?那俺不刚好加入他的娱乐队伍吗?”潘金莲一听说西门庆天天晚上搞不正常娱乐,顿时来了劲头:“俺可是歌女加舞娘,肚皮一甩就能跳,嘴巴一张就能唱。有钱人都爱看艳舞,那刚好又是的俺专长。俺包管西土豪瞧得晕头晕脑、神魂颠倒、浑身大热、难以拔脚脚!”
郓哥一摆手道:“这家伙对艳舞没兴趣,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找七八个美眉,钻进房间乱七八糟。”
“每天都重复一个节目?”潘金莲问。
“除了美女不重样,节目每天一个样。我对他不要太了解哦!”郓哥像刚参加完西门庆的“娱乐节目”似地说道。
“看来这个潘贱货的低贱程度,已经达到跟我半斤八两,并且从目前情况来看,还有望赶超我。”密切关注着潘金莲动向的潘巧云想到这里,在心里狠狠地道:“不行,决不能让她赶超我,决不能让她傍大款的计划得逞!”
见西土豪已成潘金莲的头等大事,而要想见到西土豪,就必须紧盯郓哥。
“要这么说,俺就是不重样的新货。俺要加入,西土豪肯定笑得合不拢嘴,喜得好像捡到只大钱包。”潘金莲盯着郓哥道。
潘巧云立即接过话头对潘金莲道:“参加西淫瓜的不良派对可得预约,我对西土豪的了解还胜过小郓哥呢!”
“对对,这个潘姐和西淫瓜的关系非同一般。”郓哥指着潘巧云说罢,接着道:“潘姐,谁要找那些不差钱的爷,他们哪个不是,不是正在开会,就是马上开会;不是正在出差,就是马上出差;不是正在谈事,就是马上谈事?他们的重要活动那么多,不预约可不行!”
潘金莲道:“西土豪那能算重要活动吗?”
“西土豪是不是重要人物?”
“他那么有钱,当然是重要人物。”
“这不就对了?只要是重要人物的活动,都是重要活动!”郓哥道:“不管是按摩洗脚打麻将,还是钓鱼旅游和开房;是蹲地上兴致勃勃地看蚂蚁搬家,还是在揪着婆姨头发拳脚相加。”
潘金莲道:“揪着婆姨头发拳脚相加,那是不良活动,不是重要活动。”
潘巧云插嘴道:“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当然喽!西土豪这些重要活动也就我知道,你也别对外曝光。”郓哥一本正经地对潘金莲说罢,接着吹道:“因为,他挂办公室墙上的日常事务表中,没扁小妾这项活动内容。”
“他还有日常什么表啊?”潘金莲道:“他那表是怎么写的?”
郓哥比划着现编现卖道:“嗯……八到九点见客户;九到十一点‘搞创收’;十一到十三点见美女客户;十三到十六点躲猫猫;十六到十七点搞内幕交易……”
“慢!这什么见美女客户、内幕交易啥的,俺一听就明白,那是玩女人啥的。”潘金莲打断郓哥的牛皮道:“可这‘躲猫猫’……他这么大个人,还每天玩躲猫猫游戏?”
“皮鞋穿丝袜里边去啦!”郓哥责怪道:“这‘躲猫猫’指的是躲债,是赖钱!”
潘巧云接过话头对潘金莲道:“赖钱可是西淫瓜最重要的活动之一!”
“这说法倒是跟大朗说的能对上号,可别的方面好像……”潘金莲并不完全相信郓哥的话,她紧盯着郓哥,二只眼珠恨不得钻进郓哥脑瓜进行彻查。
经过全面估算,潘金莲在心里对郓哥说的话,打出了可信度百分之五十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