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员,赶走看完热闹的水手们,玛丽和水手长比利走出船舱,她和比利在甲板上遇到还没离开的杰克·瑞克姆和安妮·邦尼。
“里德船长!”杰克·瑞克姆热情地打招呼。
安妮亲昵地搂着杰克的手肘,玛丽明明记得杰克在离开时狠瞪安妮,不知道她是怎么解释的,竟然让杰克对她戒心全消,又恢复原本的亲昵。
这让玛丽对安妮的评价又高了一截,真是不可小觑的女人。
“瑞克姆船长,是我怠慢了。”玛丽嘴上客套说。
玛丽忙起来,差点把他们忘了。
不过特别来鹿特丹的原因就是他们两人,就算一时忘了,玛丽也会想起来,更何况这两人主动出现在她眼前。
“听船员说,您亲自处理伤员的伤口,您还兼任船医?”杰克·瑞克姆问。
“不过是没有船医的无奈之举,不值一提。”玛丽不想和他多说闲话,“船厂我们是今天看,还是明天看?”
“当然是明天看,我待会去联系、联系对方,明天一早,我就带里德船长去船厂看船。”杰克笑盈盈地说。
他打定主意拖越久越好,明天再找别的理由往下拖,直到他和安妮想到办法占了这艘船,和那张私掠证。
“我很期待。”玛丽客套的回覆,“比利,请客人下船去旅店歇息吧。”
“您不下船吗?”杰克吃惊地问。
他以为这个阴柔的贵族青年会想到好旅店去好好梳洗休息一番,杰克还打算带玛丽到鹿特丹的销金窟打好交情。
“不了,船上需要有人留守。”玛丽回答。
杰克拍拍比利的肩膀,亲切地笑着说:“让底下的水手留守不就好了吗?你说是不是,比利。”
比利明显不想被杰克装熟,他怕玛丽误会,紧张地看玛丽,“谁留守是船长说了算。”
“我不放心他们,看守还是让我自己来吧——”玛丽看向自己的水手长,“不过比利。”
“是!”比利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等待她的命令。
“接着。”玛丽把钱袋扔给比利,等比利接住钱袋,她才继续说:“去洗个澡,买完兰姆酒就回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船长!”
比利忍不住朝玛丽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学海军这么做,就是下意识觉得这么做特别符合玛丽给他的压迫感。
“那就去吧。”玛丽嫌弃地挥手赶人。
杰克第一次见到这么难下嘴的肥羊,简直像混身是刺的鱼,难以下口。他轻轻拍安妮的手臂,想让安妮出主意。
安妮眨眨眼睛,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肘,让他稍安勿躁,她将落下的浏海往耳后拨,微笑问:“亲爱的马利安,你不去岸上好好洗个澡吗?好不容易到繁荣的鹿特丹,留在船上吃海风实在太可惜了。”
“是呀,让我请您吃顿饭吧。”杰克想借机吃饭喝酒的机会打听玛丽的家底,这艘船上的水手意外地嘴巴很紧。
“不了。”玛丽仍然拒绝,“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留你们了。”
“但是——”杰克还想说点什么。
换安妮掐他的腰暗示不要继续勉强玛丽,她表面温柔可人的样子看不出她下手有多重,“亲爱的,请吃饭不如等明天看船的时候再说吧?”
“嗷——哦,好,好的,就这么办。”杰克·瑞克姆痛得强颜欢笑。
“那就不送了,我们明天见,瑞克姆船长。”玛丽微笑回应。
杰克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但他又不能在这时候翻脸,只能绷着脸,挽着安妮下船。
下了船,等比利走远,杰克才把安妮甩开,他们躲进一处无人的暗巷,堆着港口废弃的空木桶和垃圾,味道很不好闻,还有叼着死老鼠的野猫不友善地朝他们呲牙。
杰克·瑞克姆才不管猫,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坏脾气地骂说:“妳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海削那个贵族小子一顿?不把他拉下船,搞清楚身份,我们要怎么下手?”
“为什么就非得搞清楚对方的来头?”安妮倚着没有苔藓的墙角,慢条斯理地问。
“蠢女人!”杰克暴躁地骂。
安妮不疾不徐地说:“你引起对方的戒心了,杰克,我是在帮你。”
“你就这样帮我?”
“我在问你一遍。杰克,你是只要那几箱金币,或者那几箱金币和船,还是马利安·里德有的所有身家?”
“当然是那个傻瓜的所有身家!”
“那你就得更有耐心一些,听我的准没错。”
“听你的,你不过是种植园的女儿,私自嫁给海盗不知廉耻的女人,现在又攀上我——”杰克·瑞克姆不信安妮的说词,他所有难听话都骂了出来,骂得安妮变了表情,她从大腿抽出藏在期间的匕首,迅速一挥,抵在杰克的下巴,“你想做什么!”
离开玛丽的船,安妮懒得在耗费力气安抚她眼里没用的废物,她用刀身拍打杰克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什么人,恐怕不是你能轻易评价的,杰克。”
“刀拿稳!”杰克·瑞克姆颤抖着,崩溃地哭喊起来,“天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上帝才让我碰上妳这个毒妇!”
“我就说外地来的男人好骗。”安妮笑了起来,“你没打听过我的名声吧?为什么没有人和你争抢我?就因为你是『棉布杰克』,威廉姆号的船长,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脸色?怎么可能,哈哈哈——”
“你没听过红背蜘蛛吗?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