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半。
沈南柯回了别墅。
他一身的疲倦难掩,那眸子里的沉重也难掩。
轻手轻脚走进卧室,他没有开灯,手下的人说今天忆梦情绪有点不对劲,想到此,他脚下的步伐更轻了。
靠近了那张大床,他才发现,那鼓鼓的一团是被子,床上根本没有人,他伸手探入被窝,里面冰凉一片。
人呢?
他迅速按开床头的台灯,视线扫视着四周,浴室门半开着,里面悄然无声。
他率先打开了衣柜门,在里面找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人睡过的痕迹后,急匆匆的跑出了卧室。
“忆梦!”
稍显慌乱的呼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忆梦!你在哪儿?”
越是呼喊,越是惊慌。
那跳动的心脏长出一根又一根藤蔓,扼住了他正常的呼吸。
“忆梦!”
没有被应答的呼喊,好似砸入了棉花中,软化了一切力量。
他们并未说忆梦出了门,所以她人一定在别墅里。
几分钟时间,沈南柯把整个别墅找了个遍,都未发现夏忆梦的身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思考忆梦到底会去……
“该死的!”
沈南柯拔腿朝卧室奔去,他的目标很明确,浴室。
他凭什么认为门半开着里面就一定没有人呢?
推开门,浸泡在浴缸中,安详的像是睡着的人不正是他寻觅了好久的人吗。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他蹲下身,扯过旁边的浴袍,把人给小心翼翼抱起来,当手指触及到已经变得冰凉的水时,自责和愧疚更加的汹涌将他包裹。
他把身子软绵到好似达到可以折叠程度的人抱出去,轻轻唤了声,“忆梦。”
在颤栗的手指探了探她光洁的额头,凉,那凉意让人心惊。
沈南柯立即打电话,找医生。
二十分钟后,医生来了。
“哎哟,这脸白的好像一个瓷娃娃。”
沈南柯斜了眼来人,看清那张脸后他倏然瞪圆双眸。
“怎么是你?”嫌弃的语气很强烈。
“你别瞪我,再瞪我,小心我本来就不好的医术失灵。”
沈南柯继续瞪着他。
“还敢嫌弃我,要不是我刚好在附近办事,她这情况再耽搁半个小时,你看你漂漂亮亮的小妻子会不会烧成傻子。”
“秦少羽,别废话。”沈南柯加重了语气,他很不满。
“挂几瓶水,准好。”秦少羽说着,开始忙活。
医药领域,并不是沈南柯的强项,他只有默默看着秦少羽的动作,安静陪着陷入深眠的人。
秦少羽取下温度计,扫了眼,念出声,“三十六度。”
“你真的行吗?三十六度会烧成傻子?”沈南柯此刻一个冷眼看向了把秦少羽带来的保镖,让他们找医生不是让他们找祸害的。
“低烧你懂吗?算了,你不懂,起开,别挡着我挂水。”
秦少羽对于自己被质疑这事儿,很有意见。
沈南柯别开视线,他不想承认自己乱了心扉犯傻这事儿,“在行政机关混不下去了?重操旧业。”
“你这转移话题的手段可真不够高明的。”秦少羽给夏忆梦挂好水,把温度计丢给沈南柯,“半个小时测一次温度,我在你这儿休息休息,这瓶水挂完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