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去把厨娘给我带来!”郑景秋端坐高堂,像电视剧里的演的一样,神情肃穆的拿起一只绿色长签扔下来,王八之气顿时显露。
“是!”一个衙役出列,捡起长签扬长而去。
“到了沈尚书府之后,可是和沈文才刚才说的一致?”
杜鹃喜鹊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墨云晴,见她神情淡然,一致的摇头。
“哦?有何不同?”
“回大人,奴婢二人跟随王妃到了沈尚书府,沈夫人在正厅会见了王妃,言语中闹了点不愉快,沈夫人就不高兴了,让管家带我们去画眉的院子。
管家见沈夫人面色不愉,对王妃也不敬了起来,王妃说了一句,沈夫人就恼羞成怒抓起茶杯砸了过来,正好砸在管家脸上。因为烫伤,管家便无法带我们去,沈夫人就令指了一个丫鬟,由她带我们去找画眉。
到了院门口,丫鬟说在门口等我们,我们也没有强求,自己带着糕点就进去了。那处院子很偏僻,满目萧条,连一个洒扫丫鬟都没有。
刚进去,正好遇到画眉端着木盆出来,里面放着衣物,看起来像是要去洗衣服。喜鹊叫了她一声,她丢下木盆就抱着喜鹊哭了起来。
哭了一小会儿,又对着王妃磕头,一个劲儿的认错,说不该鬼迷心窍背叛王妃,求王妃原谅她,带她离开沈尚书府,王妃不同意,她就不起来。
后来,不知王妃和她说了什么,她一阵恍惚,没有再哭,王妃就带着我们出来了。”
两个不同的版本,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那个带路的丫鬟。郑景秋沉吟片刻,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喜鹊。
“她刚才所说可有遗漏,或是不符?”
“回大人,没有。”喜鹊缩着脖子,怯怯应道。
“沈文才,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奴才、奴才没什么好说的。她们俩皆是贤王妃的贴身丫鬟,自是向着贤王妃,就算奴才说了什么,只要是对王妃不利的,她们肯定会说反话……”沈文才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有些犹豫的说。
“管家,你说这话不觉得有失偏颇吗?我们是王妃的丫鬟,你不也是沈尚书府的下人吗?你怎么不说你说谎了?”杜鹃看向沈文才,气呼呼的骂道。
“够了!”眼看着下面就要吵起来了,郑景秋重重的一拍惊堂木怒斥一声,把原本想要反驳的沈文才吼得低下头才算完。
再次丢下一支绿签,命令衙役去沈尚书府带丫鬟过来,目光落在墨云晴身上。
“贤王妃,您的丫鬟与沈文才各执一词,你如何看待?”
“郑大人,本王妃如何看待重要么?案子是郑大人来审,作为主审官,若是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又如何堪担大理寺卿之责?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空名,它担负着无数身有冤屈之人的希望!”
墨云晴这番话不单是嘲讽一下郑景秋而已,还是给他肩膀上添加了无形的重担,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棵名为“责任”的种子。
种子遇风见长,不过刹那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一颗青翠的小树苗
在他年幼时,青葱岁月中,他曾受过贫穷的伤害。父亲被地主家诬陷偷钱,交由官府审问,父亲坚定的否认,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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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忘不了,被打的屁股开花、脸颊红肿、嘴唇吐血的父亲。即使半条命不在,他傲骨依旧,用还流着鲜血的嘴一字一句的说:“我、没、偷!”
最终,父亲还是被判了刑,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他打得晕死过去,拿起他的手,就着他的血往口供上一摁……
他那时不懂,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宁愿挨打也不肯松口,那样他就不会挨打了。直到后来,母亲告诉他,父亲不认罪是因为他没做过,纵使被打死,他要紧牙关,只会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我没偷!
如果那时他顺着他们的话认了罪,自然不必吃那么多的苦头,甚至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那样,他们身为贫民的尊严将不复存在!
原本在这样的世界上,没钱、没权、没势的他们就被人所看不起,如果连他们自己都把自己的尊严丢掉,那么,他们更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抬不起头,翻不了身。
不认罪,为的是穷人仅有的尊严!
虽然他不懂,即使拼尽性命也改变不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空受那些无畏的罪,但眼见着父亲因伤口感染而死,自家又背负了不小的债务,令她们娘俩生活维艰,还被别人嘲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躲着自己,他就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功名,做一个大清官、好官,将来断案必定公廉清正!
而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忘了初心,被利欲熏昏了头脑,做起了他以往最痛恨的事情?
如今,他该怎么办?是追回初衷还是继续迷蒙下去?
随着他陷入沉思,大堂也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着他,不打断他的思路。
楚玉琰和墨云晴是因为不想,而其他人也是不敢,毕竟,他是这里除了楚玉琰夫妻最大的官了。
这正是墨云晴想要的
,她深知,每一个贪官在没有当官前,心底都有一片净地,只是常年官场混迹把那片净地遮盖了,利益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忽视了心底纯净的天地。
郑景秋幼年贫困,其父有蒙冤而死,她告诉他,他的身上肩负着天下冤民的希望,就是要勾起他心底回忆,挥开终年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