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着暖气,不一会儿车厢里的温度热了起来。
阮恬恬不适地调了调安全带,刚坐好,便看见陈默伸手打开了音乐设置。
这时,两人脸上的表情皆是一顿。
阮恬恬快速地将目光移向外面,陈默双眸变得黯淡,他的手指停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音箱。
一首节奏柔和轻缓的轻音乐响了起来,阮恬恬的身子一顿,她眼底的红圈更深了。
每回坐陈默的车,阮恬恬的精神压力太大,陈默都会给她放轻音乐放松一下。
这两年来,陈默都把这个习惯揉进了他的生活里,今天太突然了,他难以去改变。
陈默将阮恬恬送回阮宅,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
阮恬恬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物,她解开安全带,扭头认真地对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了一句话:“谢谢你送我回家。”
陈默顿觉苦涩,阮恬恬客气的语气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在阮恬恬下车的那一刻,陈默却突然喊了她一声:“恬恬!”
阮恬恬身形顿住,没有回应他,只是背对着他,眼睛看着窗外。
陈默看着阮恬恬纤细的背影,他的喉咙干涩,上下滑动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问道:“我能不能知道,你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陈默的声音很轻,很低,却一字一字地打在阮恬恬的心上。
他从病房离开之后,到了医院门口,看着外面茫茫一片白雪,他竟然恍惚地忘记了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后知后觉的,陈默的心头感到难过,舌尖仿佛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一直停留在舌尖,即使他拼命抽烟,也无法冲淡那种味道。
陈默看到阮恬恬出现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刻,他的心底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前抓住她,声嘶力竭地问她,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然而陈默却偏偏是个自我克制的人,他的所有感情都是压抑而克制的。
他很冷静,可以在阮恬恬突然的没有预兆的提出分手那一刻冷静地说一个“好”字。
同时,他也很优柔寡断,就比如现在,他目光不舍地看着阮恬恬的后背,想要知道她为什么跟他分开。
阮恬恬的动作顿住了,她低头,敛去了眼底的莹光,默了很久,语调很无力地说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陈默动了动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恬恬唇边似是苦笑了一下,缓缓说道:“陈默,我是真心爱过你,但你却从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里,住在你心底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我。”
“从来不是我。”阮恬恬再次补充了一句。
“如今,我不想浪费时间去爱你了,我累了。”阮恬恬打开车门,想要下车。
陈默的声音着急地在后面响起:“如果我可以全心全意爱你呢?恬恬,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阮恬恬的眼睫毛狠狠颤了颤,眼底的晶莹滑落脸庞,她咬了咬牙,说道:“不可能了,这辈子我们都无法回头了。”
阮恬恬已经走出了不可回头的那一步,注定是没有后悔的路可走。
“为什么?”陈默不甘心地问道。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因为我已经属于别人了!”阮恬恬回头,狠狠地对驾驶座上的男人说出了这番绝情决意的话。
在陈默的震惊中,阮恬恬推开车门,然后又狠狠地关上,头也不回地走进阮宅。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两行热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陈默目光微凉地注视着阮恬恬走进屋里,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大脑才对那一句话完全理解了它的意思。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属于别人了!
阮恬恬这么说是故意的吗?
应该是吧。
但是在她转头面向陈默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的眼圈很红,眼里的光却很冷,她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编造一个谎言。
一秒,两秒,三秒……
陈默缓缓闭上双眼,他抬手捂住眼睛,正好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说不上爱/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
为何世间的情总是如此难以理解?
在拥有的时候不懂珍惜,却在失去的时候黯然神伤,懊恼不已
……
中午时分,叶若欢把自己的履历整理好,发到了firly工作室的邮箱里。
她走出书房,想要倒厅时,叶朔正在地毯上自个儿玩着玩具,而电视上正好播放着易迅·文迪设计大赛的结果发布会。
叶若欢脚步一顿,走去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电视直播。
此时正是伊大利晚上的八点,在明亮宽敞的会议室里,中外媒体都架着长枪短炮,焦点对在彼得一个人身上。
他们都听说了,这次设计比赛的获奖者是中国人,这可是一个大新闻啊。
彼得对面前的媒体鞠了一个躬,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讲稿,对着麦克风,咬字清晰地说出了消息。
“感谢各方到来,只为获得一个消息,那就是以易迅·文迪先生设计大赛的名义举办的比赛结果。这次比赛我们有幸获得了两千多份设计图稿。”
“在这之中,有一位佼佼者,凭借她的实力与才华获得了评委会委员会的一致认可和肯定,还有易迅·文迪先生的高度赞赏。”
“她就是……”彼得先生停顿了一下,眼睛看着镜头,直视着电视机前方的叶若欢,让叶若欢的心莫名一紧。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