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冷空气的侵入,让平时猛虎都能打死几只的阮萌萌病倒了。
阮萌萌身上还穿着今晚的鱼尾礼服,她后来嫌弃裙摆过长,所以撕掉了一部分裙摆,露出一双光洁笔直的小腿。
她今晚奔波于三个地方,加上淋了一点秋雨,身体侵入了冷风,裸露在外的后背一片冰凉。
阮萌萌坐上车后,累极了,于是她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慕衡将车子开得平稳,车速极快地穿越在黑夜的城市中。
然而,过了一会儿,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了一句句的低语:“别过来……走开……”
慕衡微微蹙眉,将车子停下来,将视线落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阮萌萌双颊微红,眼睛紧闭着,嘴里胡乱地说着话。
慕衡伸过手,探了探阮萌萌额头的温度,掌心下一片滚烫。
阮萌萌毫无反抗之力,像个易碎的娃娃一样,双手抱紧自己地坐在副驾驶上。
慕衡眼神变了变,他没有犹豫地从车里拿出一条毯子,将她的身子包裹住。
十分钟后,医院急诊室多了一名发烧的女人。
陪同她来的那名男人高大又英俊,他雪白的衬衣领口处解了两颗扣子,透出邪魅的气息。
只可惜,在那张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当医生和护士们忍不住多打量几眼的时候,脸上凛冽的气息更浓郁。
医生和护士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惹这位大人物。
当护士在给阮萌萌扎针的时候,阮萌萌发出了轻轻的一声惊呼,但她睡着了,蹙着眉头,并没醒过来。
慕衡皱着眉,盯着那个护士,沉声道:“轻点。”
护士已经扎完针,不明所以地看向慕衡,后者薄唇微启:“她怕疼。”
护士顿时明白过来,通红了双颊,她是新来的,所以没什么经验。
她开口想要解释,慕衡却抬手阻止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于是护士连忙拿起所有东西离开,生怕慕衡下一句就会让她丢了这份工作。
安静的病房里面,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刺激味道,病床上的女人依旧蹙着眉,带着哭腔,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别过来……不要……求你……”
她的情绪变得激动,对着空气挥拳,慕衡眼疾手快地按住她乱动的手,但是,这样却使阮萌萌的反抗得更加激烈。
慕衡俯身抱住她,轻声说:“不要怕,你只是在做梦。”
只是在做梦吗?
为何在梦里,她的身体忽冷忽热,四肢发软无力,她的脑袋很胀,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
即使被一个温暖的物体包住,她依然驱逐不了心底的寒冷,痛苦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
在那一场梦里,阮萌萌梦到了五年前的灾难。
在那天之后,阮萌萌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一场几乎致命的灾难,然而今晚发生的事情触发了她脑海中的机关,关于五年前的记忆如洪水般冲进脑海里。
五年前的夏天,阮萌萌刚满二十岁,她将要结束大学的学业。
那个时候,阮萌萌跟陈默的关系还没陷入僵局,而且她当时还跟陈默约定好,等她大学毕业,就去英国找他。
当她暑假在家里准备着出国留学的事宜的时候,她最信任的两个人合谋算计了她。
“去y县?”阮萌萌看着沙发上的两人,惊讶地问道。
在阮萌萌生日的前几天,陶红梅突然说要去一躺y县帮一个亲戚的忙。
陶红梅:“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他家里出了一点问题,我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阮萌萌20年来不知道陶红梅在y县有一个远房亲戚,而且y县距离这里很远,又是一个偏僻的农村地方,她不解地问:“派胡管家去不行吗?”
阮恬恬:“妈可能是担心别人会以为我们阮家看不起他们,随便派了一个管家去关心,这算哪门子的走亲啊?再说了,胡管家家里有事情,他暂时不在阮家。”
阮萌萌了然,随后问:“妈,你一个人去吗?”
阮恬恬当下叫道:“当然不行!她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二姐,要不你陪妈一起去一趟吧?”
陶红梅摆手说:“不用了,你们都有事情要忙,我自己去就行了。”
阮恬恬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陶红梅阻止了。
阮萌萌想了想,细声说:“妈,我陪你去一趟吧。”
她刚说完,阮恬恬唇边扬起了笑意,陶红梅似乎也很开心,却让阮萌萌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陶红梅跟阮萌萌的关系不冷不淡,但是在阮萌萌的心里,她一直都很尊重自己的母亲,所以她才提出了这次陪同。
她以为这一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没有人想过会让她回来。
第二天,陶红梅和阮萌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坐长途汽车离开了。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颠簸路程,她们在临近傍晚时分才到达目的地。
在村口下车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站在那里向她们挥手。
走近一看,阮萌萌才看见他那张黝黑的脸庞上,笑得很开心,她也莫名地被感染了。
陶红梅问:“你是黄大哥的小儿子?”
那个小伙子看见陶红梅身后的阮萌萌,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美女,他有些腼腆地挠了挠短发,说:“嗯,我爸让我来接你们。”
陶红梅笑了笑,一路上跟他聊着关于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