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最有权势的乃是太守——万明,万太守,陈子元后来了解到,万太守已经年近四十,做事小心翼翼,从来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别人请吃酒亦是要仔细斟酌半天,就是这么一个人也是做到了金陵的‘皇帝’,要说凭什么——京城万家。
饭桌上万明陪伴其右,万明心思缜密、胆小,凡是都要想上好久,入席已经半刻钟了,万明也没敢敬出第一杯酒,老大不敬酒,底下的人怎么敢先上,众人都明白万明是什么人,也只能尴尬的夸着,越说越尴尬。亲王李荣也明白万明这货,在京城这么久,早就听说呆子万明的称号了。
“咳咳,”万明一声咳,不得不说,这一声‘咳’的好,比一桌人说着半天都要好,不得不佩服万明,在饭桌上竟然比亲王还厉害,这一声‘咳’把四周都‘咳’静了,真个不愧是高官。
“老夫嘴拙,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今日殿下到此,乃是金陵的大福分,亦是百姓的大福分,下官敬殿下一杯,”万明说罢,一饮而尽,喝的太快,众人哪管这些细节,一个个叫好,
“说的太好了,”
“是啊,文采斐然,我辈难及啊,”
“说的什么?”有个老实人,不过哪有人管他,
“喝了就好,就好啊,”
……
李荣大袖一挥,道,“大家随意,随意!”
一下子激起了宴会的高潮,不知何时进了几个舞女,莺莺燕燕自是欢乐多多。万明一个人喝着闷酒,万明一边喝酒一边往自己嘴里送着肉,平日里万明节俭的很,没有贿赂、礼品,紧紧靠着朝廷的俸禄,可是苦了咱的老万同志,粗茶淡饭,逢年过节能够吃上一顿肉,此次宴会着实丰富了万明长年吃糠咽菜的老胃。
李守仁夹在诸位官员之间,定然是不敢不上前敬酒的,只是心中猜测多了,这个李荣打什么算盘,出京会有多大的危险,他可是明白的很,要说李荣贪玩到这时候了,是个有脑子的人都明白不可能,可偏偏就这么容易被人忽视。
李守仁中间借故离了宴会,宴会上少这么一个两个的人都不会在意,又不是太守,额,那就是太守也能走的嘛。
朱老不知何时混进了宴会,亦或是李守仁出去说了一声叫进来的,反正是进来了,朱老明白人情世故,每个护卫都使了钱,朱老说明自己的来意,护卫含糊过去,看朱老一个老头没什么坏心,便让朱老进去了。
朱老在座下琢磨了半天李荣的种种举动,却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了,此人不像爱财之人,喜人恭维,高高在上,倒像个爱权之人。朱老一时间难以决定要不要上前攀关系,一个亲王爱权,让人想起来不免背后发凉,若是被宫里的人知道,死罪难逃。
越想越心惊的朱老,眉头皱到肉里,朱老忘了,这可是宴会,除了那个吃货,谁能像自已一般在这里发呆,哪个不是上前敬酒恭维。
这倒是引起来李荣的注意,眼神不住地瞥了又撇,李荣又觉得朱老面生,心里越来越不得劲,越来越不安,便推开了众人的好意,朝着朱老走来,众人只当是殿下喝多了,各自聚堆交谈。
朱老叹一口气,起身要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朱老用力没起来,才发觉肩膀上压着一只手,用力不深却难以起身。
“啊,殿下!”朱老脱口而出,惊讶之情现在脸上,李荣笑了笑,只当是朱老胆小,
朱老心里可是震惊不小,殿下怎么会自己找来?既来之,自己就安之罢了,此时面对面,朱老着实有些怕了,搪塞过去便是。
“您老为何一直坐在这?”李荣笑道,话不露半分的感情,单纯到吓人,长者为尊吗,如何挑不出毛病。
“殿下莫要如此称呼,小老儿只,只是来,结交殿下的,不过看到殿下温润如玉、英俊潇洒,才觉得小老儿哪配结交殿下,兀自想偷偷退去。”朱老赔笑道,话里竟也透不出一丝的不情愿,
李荣微眯着双眼,真是处处皆是心机,想结交?好啊,“您老可是说笑了,多了朋友又如何?我可是很喜欢交朋友的,”
“额,殿下,小老儿,”
“莫要多说!这个朋友我交了,来喝一杯酒,”李荣说道,根本不给朱老说话的机会,一杯酒下了肚,似乎被呛到了,朱老脸色憋的通红,忍不住咳了几声。
“小老儿不太会喝酒,殿下见笑了,”朱老说道,
“无碍,能喝下去便是给我面子,”李荣笑道,好像是与朱老多年的好友,
朱老却在心里骂街,这简直就是灌酒,真是官大十级敢灌酒啊,惹不起,陪笑道“呵呵,殿下,小老儿能走了吧?”
“恩?这就要走了?交了朋友就要走,有事也不说,莫不是消遣我?”李荣的面色一冷,忙道,
“殿下莫生气,说实话,小老儿我只是个商人,来寻求一番庇护,今日得罪了殿下,小老儿真是心里难安啊,”朱老说罢便要哭一场,忙被李荣阻了,
“哦!你走吧!”李荣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盯着朱老说道,
“殿下,小老儿告退了,”朱老如释重负,额头的两滴冷汗划了下来,藏在了皱纹里,
一切逃不过李荣的眼神,面上一喜,道“哎呀,与您老开个玩笑,怎能当真,朋友有困难,我怎么会不帮呢”
“啊,殿下,您不是,”朱老一听,顿觉惹上个麻烦,
李荣环顾四周,没有别的话,低声道,“你说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