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元与李守仁快马加鞭,在绍兴府转出已经半刻钟,离河湾县仍有半刻钟的距离。此时康士中已经已经搜遍了整个村子,康士中心中起疑了,今日的陈丁有些不对劲,似乎心不在焉的,当下暗中吩咐手下把陈丁搜索的地方重新来一遍,话说康士中看人本事还是非常准的,看到手下特殊的手势,便将陈丁打发走了。
“大人!那两人找到了,在一个破屋里!”红脸军士禀道,
“这个陈丁,心思不正了啊,”康士中喃喃道,转眼脸色一变,道“快领我去!”
“是,大人!”红脸军士在前带路,身后数百私兵协兵器跟随,刘羲和与护卫正站在院内,身边几个军士持刀站立,刀剑半出鞘,氛围十分压抑,刘羲和长年身居高位,自然不会被这等场面吓住,顶多就是心里嘀咕嘀咕。
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踏在落叶上的脚步声‘嘎吱作响’,刘羲和抬头时正巧康士中进院。康士中嘴角露笑,道,“刘大人?下官想请您去府上一续,可好?”
“善!”刘羲和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康士中笑道,“好!大人请。”转头看到围成几圈的私兵与差官,喊道,“没长眼睛吗?没看到刘大人要去府中做客吗?前方带路,通报!”
“是!”众人领了命,院内外只剩下四五个私兵跟随,一眼看去便知道长久混迹于江湖,护卫不敢轻易动手,到时候两败俱伤是对刘羲和的不负责,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康大人,真是辛苦了,亲自来接我!”刘羲和笑道,
“不辛苦,刘大人才是真正为民啊,如此用心。”康士中话里有话,就等着刘羲和翻脸呢,咱也不能不要面子啊。
“康大人还是有话直说!”刘羲和道,
“刘大人,整个绍兴府,知道我康士中名字的人不少,许多人都以为我是依靠张千,可是到底是谁依靠谁,几人能知道,他张千怕事,我可不怕。刘大人,江湖上不知多少豪杰为我所用,上次京中大变应该还记得吧?要说这,我亦是闹了个热闹啊。”康士中道,
刘羲和面上不惊,心里却嘀咕上了,京中大变能搅和上的,必定不是个平常人,听话里的意思,康士中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一般,京中大变能参与的莫不是朝中官员与江湖上有名的凶人,真正把刘羲和唬住了,可是看这架势,要灭口的样子啊。
几人快步走着,迟则生变,康士中心里无比平静,他康士中有功名,当这县令不过是玩玩,现在若真是出事,便只能跑路了,大不了重回江湖便是,‘深藏功与名’。
陈子元与李守仁快马加鞭,已经到达河湾县,直奔上河村。
“吁吁!李大人,前面那几人是不是刘大人一行?”陈子元微眯着眼道,
“正是,前面可不是康士中吗!真是大胆!”李守仁愤道,当下便要驾马前去营救,
“李大人,不应过急,康士中等人不是好糊弄的,只能智取不能强攻!”陈子元说道,脑中急速转动,道,“李大人,您在此接应,我去去就来!”
“良人!”
“大人放心!”陈子元驾马,心里嘀咕“如今练剑也近四个月了,平时苦练加上不知名的晁锐师傅,现如今也算是一把好手了,那几人固然功夫不俗,自己也不是瞎包啊!他娘的,干他一次!”
陈子元驾马急行,在康士中一行人面前停下来,环视一周,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刘羲和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怎么来了,李守仁不拦住吗,真是损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是谁?”康士中身边一个红衣带刀仆从问道,
“康士中,康县令是哪一个!?”陈子元语气生冷,乍一看挺唬人。
康士中心中一凌,遇强则强啊,康士中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你是谁?小小年纪,不懂得下马说话吗?”
“哼!康士中,一个小小县令,也敢如此放肆,礼部尚书张大人已经在绍兴府等候你了,这面子够不够大!”陈子元怒喝道,
“啊,张大人来了?”康士中慌了神,说道,
“刘羲和?”陈子元低头道,
“正是!”刘羲和道,
“哼!好自为之!”陈子元将马转过来,轻轻驾马前行,
康士中一下子就蒙了,这是见谁呲谁,不愧是张丛林的手下,三品门下七品奴才啊。
“刘大人,我便不奉陪了,好自为之!”康士中说罢,吩咐手下赶紧找来马车,一路奔往绍兴府,张丛林来了,便说明是皇上下旨张丛林协助了,刘羲和再怎么厉害,还敢翻天不成?殊不知,朝中局势早已经大变,李炎早已经接到弹劾张丛林的奏折,其中便有皇兄李荣的书信,矛头齐齐指向张丛林,礼部尚书的职位,手里的资源最是丰富,时间若是久了,李炎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所以还是顺其自然,经常换一换人比较好呢。
陈子元快马加鞭,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康士中只有费力追赶,马车当然比不上马匹,遥遥落后。
这边刘羲和早已经被李守仁接走了,一同前往苏州地界,寻找姜徒与金四川的庇护,至于康士中与张千,自有苏州司马姜徒下令追拿罪臣,当晚刘羲和便拟书信一封直达京城,两日时间便能传到圣上面前,给自己江浙之行画一个句号,当然其中包括了上河村的联名书信,长达十米的手印,血红的教训。
康士中得到消息,被一群江湖中人护送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