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内干听到长广王世子妃的父亲回去路上一头栽在结冰的路上,摔得头破血流,顿时在家里乐开了花。
崔氏没想到贺内干竟然用这种让人不齿的手段将赵郡李家给整治了一番,她简直觉得么有脸面出去走动,也不愿见到贺内干,让人出去采买了几个稍有姿色的奴婢往贺内干面前一推,自己在房内不出来了。
贺霖被崔氏和贺内干的别扭给吓得够呛,她家本来就没有妾侍这种存在,没妾在此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名声,她实在是想不通崔氏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不过贺内干倒是没有急着将妻子送来的那些女奴怎么样,他在女色上面并不是很用心,就是年轻时候对崔氏做下的那些事情。这么多年来对着崔氏,再看旁的美人,也只是觉得不过是那样罢了,一张脸好看,也就那样,睡过几次也就丢在脑后了。
崔氏以往没少给他脸看,最近一两年,好了点,对着他也有些笑影了。结果他前脚把李家给整了,后脚崔氏就不理他了。
贺内干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他给女儿出气,还能怪在他头上。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呢,长广王世子找上门了。
以往只有贺内干找上门让那些宗室头痛的,这会长广王世子倒是找上门呢了,不过贺内干也奇怪了,世子找上门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心里想着,贺内干依然让人去迎接,自己整整身上的衣物等在堂上。
他一见到长广王世子那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的面色,贺内干的脸也一下子拉下来了。
来做客还给主人家脸色看,哪个客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唷,世子来了。”既然世子给他脸色看,他也没有要以礼相待了。
长广王世子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向贺内干问罪,谁知道贺内干面上没有半点羞愧之色,反而坐在榻上一副坦荡荡无所畏惧的模样,险些把他自己给气到。
“世子来,坐到那张榻上去吧。”贺内干一身翻领胡服,随手一指,便给世子随便指了一张榻。
“不必。”长广王世子险些被贺内干这种散漫慢待的态度气吐血,在心里再三告诉自己,不必和这等粗陋之人生气,连连吸了几口气,才将心情平伏下来。
“我来,只是为了问你几句话。”世子的心情到底还是在说话中露出来,他对贺内干甚至都不用尊称。
贺内干听出这位世子话语里的咬牙切齿,他在朝中这几年来,除去李诨,就是天子都得客客气气的称呼他一声“贺公”,这小娃儿,竟然敢直接用“你”。
贺内干斜睨着面前的美少年,伸手摸了摸唇上向两边翘起的胡须。
“有何事,只管说来。”他突然有些兴趣,想要听听这手上没几把力气的少年想要说什么。
“为何要羞辱我的岳父?”世子懒得和贺内干扯东扯西,径直问道。
贺内干听着世子这话,脸上就笑了,“唷——瞧这话说的。我怎么羞辱你岳父了?你说说看,我将李公怎么了,我是叫人把他衣裳扒了,还是让人把他给打了?”
“你!休要狡辩!”世子被贺内干这副流氓脸给气的不轻,“你故意去将我岳父灌醉的是不是?好使他在路上摔倒——”
“姓元的!”贺内干挥手就将身旁凭几重重扫落,凭几砸在地衣上,险些落在世子身上。“你说话嘴上最好有个把门的!”贺内干须发尽张,目呲尽裂。
“你——!”世子没想到贺内干竟然能够说话如此不客气,以往贺内干至少在嘴上还是能稍微客气一点,如今却是这般。
“我甚么我!”贺内干从榻上下来,一脚就把地衣上的凭几踹出好远。贺内干生的孔武有力人高马大,十足的武夫相貌。他凶神恶煞的走到世子面前,生生的把人给逼得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想做甚!”世子向后退了几步,勉强定下心神。
“我想作甚,我还想问你想作甚呢!你到我家里来,向我兴师问罪,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是请李公到食肆去喝酒,但是食肆里那么多双眼睛呢!你去问问,我贺内干是向李公下药了还是怎的?李公喝醉了,老子还让人准备马送他回去,牵马的马奴都还是他自己家的。”
“哦,他家的家奴一双眼睛白长了,看不见地上结冰,不知道躲避一头摔了上去,也在哉我头上?”贺内干逼上前去,咄咄逼人,“我贺内干没读过几本书,更认不得几个字,只有这一身蛮力,但也不是坐着任凭人跑到我头上来拉屎拉尿!”
“想要冤枉我?我呸!”贺内干一连串话连个停顿都没有,根本就不给长广王世子反应的空间,而且还一口浓痰差点吐到长广王世子脸上去。
和长广王世子打交道的想来是温和有礼的贵族居多,向贺内干这样凭靠军功发家的暴发户,他很少也不屑与之交往,这么一下,他涨红了脸,浑身气的发抖。
“镇兵、镇兵敢尔——!”他气得浑身发抖,最后从口里冒出来的只有这么一句。
“呵呵,镇兵?老子就是镇兵,怎么样了?”贺内干一把揪起世子的前襟拖到面前来,“有本事你告到陛下面前去,他还得叫老子一声阿舅呢。”
“你——你——”世子气极而笑,“你如此,难怪你家中大娘子也是那般的做派,家中还未定亲,便和外男定下私情。”
贺内干听到这话愣了愣,而后他大笑起来,“果然是和那些迂腐人一模一样,老子以前在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