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梵苦笑:你才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乱说。
谢娆语塞。
这人啊,一生离不开双标二字,在与自己无关旁人的事情里往的角色,但是事态一旦发展到自己身上,往往失去了理智和分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温景梵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为顾念开脱。
他是不相信顾念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的,她那样善良的人,往往选择的只是伤害自己。
谢娆与他吵架冷战了很久,温景梵好几次哄她,她都没有理,于是两个人的关系渐渐远去,她这么多年难得遇到动心的人,又是那样的优秀和正直,没有沾染世俗的气息,这是她所迷恋的,所以最后她还是来求和了。
景梵,我想同你说声抱歉。她低头哽咽着: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锦书是我的妹妹,看她那样我很难过,医生说她靠呼吸机呼吸其实很痛苦,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凶手,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温景梵长叹一口气,好半晌才说:我明白,阿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顾念是我的朋友,我认定的朋友就会对她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在最后的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能轻易给一个人安排罪名,这是我的原则,如果最后证明是我错了,我愿意道歉,不会偏袒。
谢娆最初喜欢的就是他的有原则和立场坚定,可是没想到这立场到了最后会伤到她。可是同时温景梵的话也说得明白了,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他对顾念抱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果最后证明是他错了,他也不会偏袒。
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倾泻了下来,她咬着牙说:你说到做到。
我会的。
谢娆哭了,她是这样爱他,爱得毫无保留,所以听到他说那句不会偏袒,似乎有了保证,她心里连日来的不满消散了些,可是她深知,要温景梵接近顾念去套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能做到就只要这些了。
谢娆没有再纠结下去,握着他的手说:这事,恐怕无法替你保密了。
温景梵闭了眼睛。
谢娆将顾念失忆这事告诉了谢容临。
谢容临沉吟:消息确切吗?
温景梵说的,他与顾念见过面了,说她丝毫不记得之前的发生的事,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被重新构建了,江亦琛一直拦着不让调查,之前我们要人他竟然说不知道顾念在哪,你说,这是不是江亦琛故意耍的手段?用失忆来躲过所有的调查和指控?
谢容临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隐瞒的代价比坦诚要大,为了一个女人得罪重要的政商盟友,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所有的动作都代表他已经这样做了,他在同谢家切割。
他在拒绝娶谢锦书的时候,就已经站好队了,所以切割是必然的,并不是那个女人的原因,而因为锦书出事,这种动作加速罢了。谢容临冷静分析道:谢娆,你能让温景梵接近顾念,多得到些消息吗?
最近因为暹罗局势的原因,导致薄惊澜的民望一下子反弹,他对暹罗外交态度强硬再加上及时撤侨,博得了一系列好感,谢容临的则是主张平等贸易,这之前支持率是不低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恶劣的事情,他已经毫无胜算了。
谢娆冷声道:他不会这样做的。
谢容临倒了一杯茶,抿了口淡淡一笑:好歹是男朋友,以后结婚了,是半个谢家人,却不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行事,这能说得过去吗?
他的嘲讽谢娆如何听不出来,但是她并不喜欢自己大哥这样指责温景梵,说:您错了,我才是半个谢家人,他顶多算一半的一半。他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谢娆成年之后就离开了谢家,后来肯回来也是因为遇到了温景梵想要安定,不然她依旧做她的无国界医生,飘泊天涯。
谢容临没再强求,道:这事不要告诉容桓,他冲动,我怕会节外生枝。
我明白。谢娆顿了顿问:其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准备怎么做?
若是江亦琛不惜一切代价强压,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谢容临坦诚道:更何况一点证据都没,仅仅有的聊天记录并不能证明什么,甚至于这些证据送去公证都够呛,程序不正义则结果不正义,或者我们可以等,等顾念恢复了记忆,自愿配合,将那天的事情的脉络理出来,才能有进一步调查的机会。
指望这,倒不如盼望锦书自己醒来,将那天的事情叙述出来。
是啊,你看事情又回去了,我们这边,唯一有可能见到顾念的也就只有温景梵呢,是不是?
谢娆:
她说:即便我去求他,他也不会答应的。
谢容临摊手:这就是谁重要的问题了!
你不要给我洗脑,这不是谁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立场和原则的问题。谢娆站起身来,愤愤不平。
相比于她的激动,沉浸政坛多年的谢容临则淡定许多:你当然可以这样认为,但是立场和原则却是可以因外力偏移的。
谢娆嘲他:真要这么好偏移,你也不至于被离婚,是吧!她走出门回头凉凉看他一眼:锦书的事我会努力,希望哥你,也真诚些,不要拿这事当做自己前途高升的垫脚石。
在见到温景梵的第二天,江亦琛就果断给顾念换了个手机号码。
当然这些是有前提的。
她的信息疑似泄露,每天都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