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念编故事的能力很强,我看着他将自己凄惨度日的情形写的生动极了,就连在饭食里吃出老鼠尾巴都能被他编出来写到纸上,想必夜幽皇后看到信后脑补一番,怕是要心疼的立马找雷决去要求雷决一切都依着玄苍,以免我真的把雷念的头砍掉。
待他写完,我又将信看了三遍,满意的点点头,“贤王好文笔。”
雷念笑道:“送信之人,唯有曹侃,兄长才不会生疑。”
“你当我傻么?曹侃是你的亲信,他能送信回去,就能送更多消息给你哥。”我翻雷念个白眼。
雷念轻笑出声,“你倒谨慎。”
我知道他并不是夸我,撇嘴道:“玄苍的夜幽人多的很,要将信送给你哥,我有的是办法。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要写封家书回去,免得你母后觉得你被我弄死了,你哥一怒之下杀过来,给那帝衡坐收渔翁之利。”
雷念从椅中站起,对我抱拳说:“雷念遵命。”
我觉得雷念有点奇怪,想了半天,问他:“你怎么不本王本王的了?”
他笑而不答,跟我告辞。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我让他先回去休息,可他才刚刚抬腿要走,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一身正红色绣凤喜服的言域两颊绯红,脚步略显不稳的走进来,先看见了雷念,言域一愣。
雷念对言域颔首一下算打了招呼,言域也对雷念点了下头。
等雷念离开,言域到我身旁,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抬头问:“果然还是被灌了很多酒吗?”
言域笑的迷离,“嗯有些醉意了,怕再喝下去回来会失了分寸,伤了你,便让国师顶着,我先溜了。瑚儿,这么晚了,贤王来做什么?”
我把手上写满字迹的信纸拿给言域看,“是我叫他来的,雷决已经走了两天,我让贤王写封家书去对他母后哭诉一番,如此他母后便会盯紧雷决,雷决一时间也就不会对玄苍下手了。”
“哦”言域拿过信纸,扫了一遍,将信纸撂在桌上,不大关心此事似的看向我说:“国师在酒宴上已将你身怀有孕的消息放给几位大臣了,今后你可不必再有意以衣袖掩盖了。”
自从肚子大起来,我总是用龙袍的袖子挡在肚子上,言域心细,又怎么会看不出。
我见言域说话时字与字之间总连在一起,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醉了,便将他的手搁在我肩上,“走吧,我扶你回榻上休息。”
言域却借势将脸靠过来,嘴在我耳边吐气说:“那就有劳娘子了。”
哎,看来他不只是有些醉了,而是醉的还挺厉害。我暗暗摇头,架着他出了书房,门外侍卫见了赶忙上来扶住言域另一条胳膊,帮我一起把言域送进寝殿卧房,放在榻上。
婢女端来了漱口的温盐水,我将水送进言域口中,看着他漱口后将水吐在婢女端着的盂里。
我再从另一婢女手中接下温水浸过的布巾,给言域擦了脸和手,然后便命令婢女们都退下,我才开始研究言域这一身衣服该怎么个脱法,好像要先解开腰带?
我想让言域翻个身,我好去解开腰带的系扣,言域顺着我的力道翻身时睁了睁眼,见到我在亲自伺候他,他立刻坐起身来,“你怎么能你不能”
大概他是说我不能做伺候人的事吧,反正他说着就自己把腰带解了,丢在地上,然后又把外面的衣袍胡乱脱了,统统丢在地上。
再温文尔雅的人醉了酒也会一反常态,我叹口气要去捡地上的衣裳,却被言域抓住了我的胳膊。
言域说:“你不要走。”
我坐到他身旁哄他说:“我不走。”
言域朝我张开双臂,“让我抱一抱你,可好?”
我心想平时抱的还少么?却还是依着他,靠到他胸口,让他将我拥抱在怀里。
“你总是这样,我抱着你,你却不肯抱我。”言域糊涂的声音里流露着明显的不满。
哎,我也将手环保在言域腰上,这一抱,我直感慨言域果然是天仙下凡的俊美男子,就连腰身都如此纤细,可他明明就是个习武的人,怎么做到的?改天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等我生完孩子也要效仿一下。
“瑚儿”言域讷讷的叫我。
“嗯。”我拍拍他的后背。
“今日起你便是我娘子了。”
“哈是啊,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我只当是个玩笑,又拍拍他的背。
“我不喜。”
“好,那就不叫,以后我叫你言域。”我继续哄着。
“不。”
嘁,二十四岁,平时再怎么温柔沉着也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我又哄他说:“好,那就叫凤亲王。”
“夫君。”
我以为我听错了,“嗯?你说什么?”
“我要你叫我,夫君。”
“”
我沉默片刻,想离开言域的怀抱,他却抱着我不肯放手,我在他耳边说:“你醉了。”
“我们做一对寻常夫妻,不好吗?”
你真的醉了。”
“我只是借着酒劲才敢说,瑚儿,做我真正的娘子,好吗?”
我咬了咬牙,冷下声,你放开我。”
言域身子紧绷了片刻,缓缓将双手放下。
我往后退开一些,刚准备开口,言域眼中却闪过一抹异样的颜色。我赶紧起身想要远离,言域却再度抓了我的胳膊,紧跟着他整个人朝我贴了上来。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以双手撑住言域靠过来的胸膛,瞪大眼睛盯着言域双眼,!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