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仙打定了主意要去会会青霍。便在第二天早上用心收拾一番,带着贡品,去五谷庙上香祷告。
青霍在府邸里睡得正香,听见一个求救之声不绝于耳。
是一个年轻女人,从外地至此,她的包袱行礼值钱的物件皆被贼人抢去,在这里无亲无着,客居在神庙里三晚上,如今已然活不下。
声音柔婉多情,听在耳朵里恍如饮了一碗蜂蜜水,给耳朵做了一个柔软的按摩。
声声血泪,如泣如诉,好生凄惨。
不行,我要去看看。
青霍翻身起来。
庙堂正中一根大横梁,梁上搭了一根白绸子。
女子用纤细的素手把垂下来的绸子系紧了。
慢慢的把头套进去,试了一下,觉得很是牢固。
两只脚在高凳上站稳了,一双小脚噗的一蹬,凳子倒了。
女子本能的用双手狠力抓住白绸,但是气力越来越弱,渐渐地腿不再蹬哒,双手也松软下来。
青霍神君一个健步冲进自己的祠庙正堂,看见眼前这一幕,连忙用手一指,白绸断裂,女子从空中跌下来。
轻轻的接住她,在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青霍把左手掌心对准她背部,缓缓输入灵力。
不一会儿,这寻死的女子就醒了。
她的脸上带着凄凄的泪痕,眼睫毛细密修长,一声细长的*吹在青霍耳边,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她一睁开眼,青霍的心噗嗤跳了一下,那声音他自己都听见了。
这女子实在是美。
模样儿约么十五六岁,乌发大眼,嘴巴像熟樱桃。关键是那一双眼睛,真是一潭春水啊,青霍想,我要是只小船就好了,就到那水波上。
“我是死了么?”她娇弱的喘息着。
“姑娘,你没死,是我救了你。”不知为何,青霍竟然红了脸。
“你让我死。”女子在他怀中挣扎,弱弱的喘息吹气如兰:“为什么救我?我没有活路了,不如去死!。”
“姑娘快别这么说,我就是来救你的求我助你么?”青霍看她十分羸弱,干脆又把手掌抵于其背上。
“哦。”女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把裹头的紫色纱巾摘下来,给青霍擦汗。
“你说你是专程来救我的,那你是?”
“我是,”青霍看了看自己的神像,委实是不堪入目,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相貌有点丢脸。
“我就是。”
“你就是。”女子歪头看看五谷神像,又看看青霍,“你不会是。”
青霍低下了头:“我就是。”
“啊,神仙,我终于等到你了。”她就要挣扎着起身。
“别别她抱到侧室一个竹椅上坐下,“我听见你祷告的声音了。”
“是么?”女子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你终于来了。”
青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此刻,什么姚贝,什么青童,他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女子伏在他肩上哭够了,这才弱弱的抬起身来,抚着他肩上一大片泪痕,小声说道:“看我把你的衣裳都弄脏了,一会儿脱下来,我帮你洗。”
青霍说:“不用洗的,你看。”他左手拂过去,衣服接着就干爽洁净,像新的一样。
女子满含着崇拜和羡慕,缓缓抬起水潭似的眼睛:“大神,我自小就崇拜你,自从被贼人抢走了行囊,我就一直在寻找您的庙宇,终于在三天前找到了,可是也再没有了果腹之资。”
青霍听到这里,一拍大腿,“你一定饿的狠了,我带你不,你走不动,且在这里等着,我去买馄饨给你果腹。”
“那你快去快回。”女子拿眼睛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青霍倒舍不得走了,他抓了抓脑袋:“嗐!我去去就来。”
一会功夫,他就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进屋来了,那上面还洒了细细的香菜末儿、虾米皮,新磨香油的味儿在两个人之间氤氲着。
青霍端着碗,要喂她。
她伸出纤手把碗接了过去:“我自己来。”
看来真是饿了,吃的倍儿香。
碗底下还有几只鱼丸,做的软鲜弹牙。
女人先舀了一只给青霍吃。
青霍心里突突跳着,张嘴接过来吃了。
那女子接着用他吃过的汤匙又舀了一个,张开樱桃小口,自己吃了。
刚才自己吃的是沾了这女子口脂的汤勺,然后这汤匙沾了自己的口水,又被这。
那不就证明,嘴唇对着嘴唇了么?
青霍的脸红的像大红布一样,但是心里美滋滋的。
这是,自己的初吻。
(还没吻上好吧?神君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青霍问道,关系已经这样亲密了,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他青涩的拽拽衣襟:“我叫就叫我青霍好了。”
“青——霍。”女子微启樱唇,“好听,神仙的名字这样好听。”
“我叫阿紫,最喜欢穿紫色的衣服。”
青霍仔细一瞧,果然她里里外外都是深紫浅紫的搭配,就连耳垂上的小小耳坠子也是一个小巧的紫罗兰。
美,真是美。
就像在雾里一样,美人如玉,明睐皓齿,谈吐蕙。
如梦亦如电,如梦幻泡影。
这感觉真是奇妙。
三天不见着青霍回来,姚贝急的直跳脚。
这青童的事一点眉目也没有,他倒有心情忙活别的去了,真真是急死人啦!
绮霞只好安慰她:“妹妹,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走不开,不然怎么会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