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风淡定的坐下来。
廖德深虽然没有故意显摆,但为了体现出执法者的威严,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发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侯长风淡定的回答。
“做什么工作的?”
“刚刚高三毕业,暂时没工作。”
廖德深听得侯长风说刚刚高三毕业,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终究还只是个学生党,并不是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廖德深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终于没那么严肃萧杀了。
“哦!原来是高三毕业,听说前几天高考放榜了,你小子考到什么大学没有?”
侯长风微微一笑,“应该能上工大吧。”
“穗城的工大?”
侯长风点点头,“嗯。”
“那可是985重点大学哦!你小子能考上工大,看来你小子还有点能耐嘛!”
廖德深脸上竟然还露出一丝笑容。
侯长风想不到这廖德深审问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也没有直接问他们乱张贴“牛皮藓”的事,反而跟他聊起有关高考的事情来了。
看来这廖德深虽然表面看起来严肃,但内心还是挺有人味的。
侯长风再想到前世的廖德深后来的遭遇,不禁觉得惋惜,廖德深虽然拿刀子戳人家几个窟窿实在太冲动,但这一切都是那猥琐领导引起的。
今生自己要努力改变廖德深前世悲剧的再发生!
廖德深又问道:“那小子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啊?”
“798分。”侯长风依然淡淡的回答。
廖德深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小子竟敢骗我!”
“跟你聊几句高考的事,你还真要上房揭瓦了,我看新闻,今年的县状元才不到800分,你竟然说自己竟然考了798分!”
廖德深这拍桌子动作来的太突然了,立马引起了周边其他城管执法人员的注意,纷纷往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但又听得廖德深一直跟侯长风一直谈论高考的事,甚是奇怪:“怎么廖队跟一个粘贴牛皮藓的家伙讨论起高考的东西来了?”
侯长风也差点被廖德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难道这当过兵的人,一言不合就暴怒的么?
但侯长风很快又恢复了淡定,觉得自己不能再装逼了,只好老实的交代:“我就是今年的县高考状元。”
“什么?你敢说你是今年的县高考状元?”
侯长风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此处无声胜有声。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侯长风。”
“哦!我记得了,前几天我跟我女儿一起看新闻的时候,新闻里说今年的高考县状元就叫什么侯什么风来着。”廖德深有点兴奋的说道。
“叫侯长风。”
侯长风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名字,他对这廖德深真的有点无语,自己刚刚才自爆姓名,下一秒这家伙就说自己叫什么侯什么风,劳资侯长风这三个字多好记啊!
“对对对!就是叫侯长风,据说还是跟我女儿同一所学校的,当时我还教育我女儿,要向人家状元学习。”
说着,廖德深又认真的再次打量一番侯长风,然后又突然说道:“你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我刚才一看你就觉得有点脸熟,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就是上了电视的状元小哥!”
此时廖德深跟侯长风说话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严肃了,倒是多了几分亲切,言语中更是对侯长风这个状元小哥带着一点的欣赏。
原来,廖德深当年读书时学习成绩也不差,只是由于家庭困难原因,无法顺利完成学业,只能选择去当兵,所以他一直对未能读书考大学感到一丝遗憾,但廖德深对读书人,特别是读书特别好的人,始终带着几分欣赏。
但下一秒,廖德深刚刚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神情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瞪着侯长风问道:
“你这个小伙子,考了个县状元,怎么还在街上乱贴牛皮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有失你状元身份的?!”
侯长风料得这廖德深深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影响,认为读书人是不应该干那样低端活的。
侯长风只好讪讪说道:“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想办一个暑期培训班,然后想贴点传单方便招生而已。”
“那也不行!”廖德深立马又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们新来的县高官有多么重视我们县城的市容市貌么?”
“要是再给大领导批评我们县城的市容市貌差,估计我这个中队长都得要被问责了!”
“妈的!劳资的辛辛苦苦刚坐上来没多久的中队长位置,差点就给你这个小家伙搞没了!”
侯长风没敢反驳,倒是觉得自己在这个节点上,给廖德深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也知道廖德深不是在吓唬他。
很多时候,领导一句话,你就得卷席走人。
“不好意思,廖队,是我们考虑不周到,给您增添麻烦了。”
见侯长风能主动认识到错误,廖德深也没怎么再生气,反倒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冲了一点,于是便又问道:“你那个培训班是什么个来头?”
侯长风只好把自己准备办“状元培训班”赚取大学的学费的原委,以及办培训班的计划和进展跟廖德深和盘托出了。
廖德深听到侯长风说自己班暑期培训班是为了赚九月份上大学的学费时,脸上顿时一副深沉表情,似乎勾起了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