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将外面的冷气完全隔绝在外,炉火正旺,但吴悠还是不由自主双手交握,以图更暖和些。
对于沐清的问话,吴悠并不意外,她点头道:“我已做好准备了。”
她长舒一口气,平静地介绍自己,“我长于宣武侯府,即便是庶女之身,却从未受过委屈,嫡母长姐待我更是妥帖厚爱,若没有娘亲嘱托或许我会曾不会想过离开宣武侯府,但我深知娘所愿,如何不放心上,从娘去后,我就在等这一天。”
吴悠此时似连心中都温热无比,松开交握的双手,扬起灿烂的笑脸:“而宣武侯府他们支持我。”
沐清握上她的手,“当年姑姑在桑兰遭人陷害,父王势弱,无法护得姑姑,你可怪罪?”
吴悠摇头道:“我听娘提起过,当年之事,桑兰王……舅舅危机四伏,能助娘安全逃离桑兰已是不易之事,娘临终前嘱咐我……有朝一日代她回桑兰,就说明她并不介意当年之事。”
“父王听了必会安心的……”沐清高兴道。
吴悠:“我有一问——既然有玉环的存在,殿下怎么不以此来寻亲?”
“这又是一番故事了,父王曾从姑姑那儿得知,姑姑丢了玉环,而这玉佩、玉环表面来说是我们王族亲缘关系认证,只有少数人知晓它却与桑兰所属之物有关。即便父王认为姑姑不会将如此重要之物丢失,是迫于不得已原因才故意谎称的,但也担心真的丢了的玉环重现于他人之手会引起变故,所以找寻妹妹之事才以面貌、身世为线索。”
“对了,还没介绍呢。”沐清看向弟弟,“这是我的弟弟,你们在知音阁应该见过,叫沐槐……”
此时另一间知音阁的雅室内。
覃岳世子鼓着他那张娃娃脸,按捺不住问吴渊:“阿渊,你这个妹妹什么来头?竟与桑兰王族有关系。”
易匪打断他的聒噪,对吴渊道:“你这一招就解决了桑兰和亲的事。”
吴渊抿一口茶:“我也不过顺手而为,可不敢居功,倒是三哥……准备如何解决怡王妃候选及圣上赐婚的意思?”
涉及此事的覃岳、陈思婧也闻声注意。
“这事也就是个音伏令的问题……把你的音伏令给我。”
他说得轻巧,有什么巧妙的办法?吴渊忙将音伏令给他。
对方接过。
“呜……呜呜……”吴渊听到动静转头望去,只见覃岳要说什么,安之陵却紧捂着他的嘴,防止他出口说话。
吴渊皱眉:“有什么不妥吗?”
安之陵与陈思婧立即摇头否认,自以为避过吴渊打量,暗暗向覃岳示意闭嘴。
吴渊问着,她将从进入知音阁能听到声音而避用的读心术开启。
[阿蒙难道要自己娶了阿渊]
吴渊:!!!
她震惊于听到的心声,立即越过拦阻的义兄妹俩,奔到覃岳面前,睁大眼睛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神态:“世子,你所言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殿下有娶了我的打算!”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样,兄妹俩立即像被锁定了一样,迟缓地放下捂嘴、拉臂的动作。
“他可一句没说的出口?”
身后的声音沉沉,吴渊恍然回神,回首,易匪立起身,目光灼灼盯着她。
吴渊努力崩着脸皮,眼神不去闪躲他的目光,“三哥不要小看我的能力……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何要了我音伏令吧?”
她让易匪没有追问,可房内其余几人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问话也是一头雾水。
吴渊发觉他们将要追问,率先发问:“婧姐姐,看来你们也清楚,就不必只瞒我一人了吧!”
“阿蒙这是你们俩的事了,我们就不掺和了。”安之陵想带着人出去。
“你们不用离开。”易匪对上他们疑惑的目光,退回座椅,“不想解决你们自己的事了?”
覃岳忍不住:“阿蒙你已经想到怎么将阿婧从怡王妃候选中排除了?”
他还以为,解决了吴渊问题,想不到这么快有了主意。
“圣上的所拟的怡王妃候选之人也不是都准备赐婚,毕竟赐婚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据我所知,所有的怡王妃候选之人也都是正逢说亲芳龄,其中大半为有已订亲的官女。”
陈思婧疑惑道:“那她们怎么甘愿?”
安之陵笑道:“你以为所有关兴女子,都有你独立之心,将她们列入候选,大多甘之如饴,会为她们其身份添一份“皇家入眼”的荣光的事,她们自然领受。”
吴渊想起自己的堂姐,瞥一眼安之陵,道:“我们总不能将剩下所有候选人找到心仪结亲者吧?我堂姐也在候选当中呢!”
安之陵:[那个女子……]
听闻心声的吴渊一惊,难道堂姐和安大哥发生了什么?
易匪见吴渊一副出神的模样,想到其方才的失言,狭长的眸微眯,瞳孔暗潮涌动,像发现了其中有趣的事,将嘴角上扬的弧度掩藏在茶盏之后,瞬息掩了神色,摇摇头:“当然不必如此。”他瞥一眼覃岳、陈思婧二人,惹得二人羞恼相对,“阿婧不必担心,只是阿岳你该和敬王禀明态度了。”
覃岳、陈思婧对视一眼,点头。
易匪又瞟杵着的吴渊终于回神,看向其他人:“其他的关键还在怡王!”
安之陵道:“若说之前,因怡王性情,圣上、皇后还可能收回成命,可现在圣上是打定主意为其主婚。”
“阿渊!”
“啊?……哎。”吴渊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