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曾经说过:最盲目的服从是奴隶们唯一的美德。
巴克不知道这样文绉绉的道理,他只是经过自己在东欧中亚一带的阅历,在那有些混乱又权阀林立的广袤土地上,早就见识过无数近似于独裁的城镇大佬了,在那个独立的空间里那就是国王,那就是上帝,其实不过都是因为长年的兵荒马乱,民众实在是厌倦了不安定的生活,对这种强权风格带来些许安宁的寻求庇护,只不过他以前看到的大多情况在习惯了安宁以后都会转而要求更高层次,而这里,因为整座岛上其他地方一直都乱糟糟的,保持了几十年的强权控制下,民众还觉得比起周围好多了,所以还乐此不疲的维护。
推开监禁室的门那一刻还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巴克把两只手上的枪背在身后,大跨步朝外走,要领就是千万不能贼眉鼠眼,要理直气壮的往外走。
从被戴着手铐押进来的那一刻起,巴克就默默的牢记住整个地形,过反向出来的线路模拟得一清二楚,所以一排单独监禁室审讯室厕所的平房前面,隔着小小的院子,另一排平房挡在大门前,两边的围墙上有铁丝网,在无从判断那是不是有电的状态下,堂而皇之的从这排警察接待室办公室穿过去,才是最靠谱的,推开门,木头地板发出清脆的挤压声音,凌晨有些夜凉如水的气氛被巴克带进来,明亮的大厅里面只是在接待长椅上睡了两名看门的警察,大厅一头的接待台后面还有两人,一人盖着大衣正在打鼾,只有一个连帽子都歪在一边的抬头看他。
呵欠连天的值班警察瞟了他一眼,可能脑海里面还没联系起来这凌晨时分的人是怎么回事,巴克已经看见警署玻璃门外面那黑衣人登上一辆没有任何警察标记的车辆,和几个同伴一起刚要启动,爆发式的欢呼声就从身后七八米外的监禁室涌出来!
巴克有点翻白眼,如果真的想逃,这时候默不作声的鱼贯而出才是最佳选择吧,只能说这套规则之下这些人被压抑的情绪有多反弹了,他不由得把自己脚下的步子加快,两名从接待台后面跳起来的警察楞了一下都把头转向了监禁室的通道,因为那小个子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冲跑出来,后面紧接着的嘈杂脚步声换做谁也不会去看巴克!
正是外面那黑衣人的车辆,救了接待台警察的命,按照巴克的计划,他原本会抢夺挂在接待台旁边的警车钥匙的!
而现在,转头看向警署的黑衣人和刚刚发动还没有来得及启动的越野车,让巴克改换了目标。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彪悍和凶狠,一下就激起了外面黑衣人的反应,正在抽烟的几人一名从副驾驶座上拉下一把霰弹枪,而另外两人都在从自己腰间拔枪:“站住!”
巴克的左手已经把手枪插进后腰,右手的1911手枪完全按照巴克参与编纂的快拔射击术细节那样,只露枪头还在自己的腰侧就猝然击发,那耀眼的火光在他牛仔裤和衬衫边闪烁,五六米外的第一人被。45口径弹头几乎是撞了一下就翻倒,而巴克随着这个动作也在警署前面的空地上翻滚,而手枪稳定的被双手握住朝着正前方砰砰砰连续击发!
那拿着霰弹枪的黑衣人甚至都还没把枪口端正,也许号称恶狗敢死队的谈们心狠手辣不过是对着平民,真碰上狠角色……只能惊慌无奈的中枪倒地!
巴克半跪跳起身的来时候,听见身后警署里面乱作一团,打砸声、玻璃破碎声、警铃声、叫喊喝骂的声音混乱不堪,无声的嗤笑一下,捡起那支霰弹枪拉开这辆成色起码超过二十年的白色卫士越野车车门跳上驾驶座,只是最后一瞬间,那个小个子可能太过于熟悉这种多次抓捕他的车辆,一把拉开车尾门,跳进关人的笼子里急喘气:“带上我!”
巴克没停顿争辩,脚下油门一踩,虽然减震很硬有点颠,但皮实得好像拖拉机一样的卫士越野车立刻就在清晨的街道窜出去,只留下后面冲出警署四散乱跑的囚犯们在街头冲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城市里,少数几个有点头脑的果然在柜台后面抢了警车钥匙,开动警车逃窜总是能跑得更远一些。
连街道如何转弯选择道路,巴克都预演了无数遍,这会儿街道上也基本没人,保持在四十公里的速度,并不急急忙忙的狼狈仓皇,这让白色卫士在接下来的十多公里市区行驶中数次遇见同样白色越野车,都不疾不徐的交错而过,就算中控台上的步话机里已经闹翻天,仅仅能听懂部分英语的巴克也明白现在黑衣人和警察都被调动起来,要求马上到那发生骚乱的警署去支援了。
第一次跟其他车交错而过的时候,小个子立刻吓得趴在狭窄的笼子里,巴克却招呼他:“你不觉得你这样被关在里面,才是最正常的?”他还胆大包天的伸手到窗外去指方向,却借着这个动作遮掩了自己的脸,对方的车灯雪亮的照过车厢,倒是能依稀看见笼子弓着腰瑟瑟发抖的小个子身影,都只是匆忙的回应一下朝着警署冲过去了。
就算是逃跑,也一定不能让自己慌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逃跑了,别人才不会怀疑。
这是有过多次逃亡经历的巴克自认为精髓所在。
终于在靠近城市北面郊区,外面就是一大片贫民窟一般的低矮棚户区了,巴克停下车赶人:“走吧!下车吧……”
小个子却在后面拉住了笼子:“老爷先生,你带上我,带我离开这里吧!”